第83章欢喜债

霍青时笑，拍了拍手：“好一个强盗逻辑，霍某自愧不如啊。”

霍青时倚着门框，六月站在她身后，两人将门口堵住，不让廷尉卒进来。

霍青时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忽地天上一道惊雷，竟是下起雨来。

“趁着陛下还没来，不如我们先把这些个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嚼一嚼，品出一些味道来，再做打算。”霍青时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花生米，丢到空中，用嘴接住，一边嚼一边说。

“这些日子不太平，外有我父亲连败，司徒将军前去支援，内有柳深塘被污蔑，说什么调戏良家妇女，作风不端。宫里我徒弟陆蓁蓁和六公主连遭毒手，如今你们又带人来抄检嘉平宫。啧啧，好热闹。”

霍青时换了个姿势，冲准备说话的冯昭容摇了摇食指：“别急，让我说完。几日前，蓁蓁在宫墙上看到三个女人在交涉事情，另外两个背对着她没看见，唯独看见了你，冯昭容。”

“你一抬头就和蓁蓁对上了视线，还被她用弹弓打到，所以你很清楚，她听到了你们的话，也看到了你。”霍青时幽幽道，“所以你害怕了。那日推她们二人下水的大宫女不是嘉平宫的，也不是春乐宫的，应该是你派去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冯昭容往前几步，怒道，“你知道污蔑我是什么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不会瞎说啊。”霍青时笑得自在，她最喜欢这种拨茧抽丝看着别人无话可说恼羞成怒的事情，“当然，你不会傻到去派自己的人，那个大宫女我派人捞上来了，查明身份后发现，是尚衣局的丫鬟。”

“尚衣局的丫鬟看似和你无关，可是架不住细查。我特意派人走访了那大宫女的老家，她是莲勺人，父亲是开武馆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冯昭容，你进宫是在民间选中的，你的家乡就是莲勺。”

冯昭容脸色变了变，却仍然冷笑道：“这能说明什么？莲勺人那么多，难不成都是我的人？”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霍青时笑了，“蓁蓁当日听到的只言片语，句句直指嘉平宫，所以她才会拿出弹弓来打你。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要针对嘉平宫，后来我查了你的底细，发现你在入宫之前有一个情郎。”

冯昭容僵在原地，她没有想到霍青时能把这个也查出来。

“这个情郎是个痴情种子，跟着你来了京城。此后他一路顺风顺水，现在在京城做门客，你说巧不巧，他的东家正是贤妃的哥哥，京城京兆尹。所以没错，柳深塘的事情确实是从京兆尹这儿传出去的。但是始作俑者并非京兆尹本人，而是他手下的门客。”

冯昭容吞了口唾沫，强撑着道：“那又如何？我如今已经是陛下的人了，怎么会惦记一个小小的门客？如今我证据俱在，你信口开河，不怕被治罪么！”

霍青时点点头：“怕啊。所以我要赶在陛下来之前跟你掰扯清楚。”她上前几步，“你应该只是一颗棋子，靠你一个人是无法牵动大局的。背后这个人用你，是因为你有京兆尹门客这一条线，方便行事。”

“如果你们成功了，你们影响到的是柳深塘、贤妃和京兆尹，可我不明白，这之中有什么联系，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冯昭容脸色冷峻，终于露出了阴狠的神情：“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霍青时脸色一凝：“你们果然是奔着三殿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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