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欢喜债

次日早朝，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三皇子当众上奏，请宣和帝调司徒维桢前往前线支援霍豫立，裴天煜上奏反对，不料大皇子请奏，声援三皇子。最终宣和帝准奏，调司徒维桢上前线。

二是民间有人揭发柳深塘行为不端，调戏良家妇女。柳深塘是叶太傅的学生，谈资论辈也算是宣和帝的师弟，且其在京城有极高的声誉，甚至有人曾说“十年国子监，一个柳深塘”来赞誉他的才华。所以这项揭发不可谓不严重。

别说叶思贤，就连宣和帝对柳深塘也是喜爱有加，这世间能出几个柳深塘这样的才子？此事一出，不论真假，先丢的是国子监的脸面，皇家的脸面。宣和帝在大殿上拍板，此事必须要查清。

转而去看后宫，却比前堂要和谐不少。陆蓁蓁虽然从小在冷宫长大，缺衣少食，发育不良，但是好歹学了三脚猫的拳脚功夫，身体素质尚可，故而第二天便能下地跑动。

天还没亮，她就一溜烟儿跑到了霍青时门前，却不似前几日那般叫嚣砸门，只静静候在门口。霍青时一开门，就见陆蓁蓁扑通一声冲她跪下。

“你干什么！”霍青时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

“别动。”陆蓁蓁眼睛一瞪，还是一副刺头模样，“受着！”

“你要让我满门抄斩啊？”霍青时没好气道，拉着她就要起来。

“别动！”陆蓁蓁冲霍青时吼道。霍青时一愣，再看陆蓁蓁，这小孩儿眼中满是泪花，睫毛微微一颤，几颗泪珠就滚落下来，“受着。”

说罢，陆蓁蓁恭恭敬敬地冲霍青时磕了三个头：“救命大恩，无以为报，陆蓁蓁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跟随在霍公子左右。”

霍青时余惊未消：“大姐，你不做人我还要做的，你是公主啊，要让别人看见听见，我不要脑袋啦？”

“什么狗屁公主！”陆蓁蓁用袖子狠狠抹去眼泪，“这偌大皇宫中，有几个人当我是公主？不过是人人可欺可贱的冷宫弃妃之女罢了。昨日那宫女就是来杀我的，却连累了婉婉。若不是你仗义，连婉婉也难逃毒手……都是我的错……”

“谁说是你的错了？”霍青时蹲下来，替她擦去眼泪，“你只不过是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了。”

“你知道！”陆蓁蓁瞪大眼睛。

霍青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那日在御花园，见你用弹弓射人，就过去想看看。你走后，我就听见那几个人说要加害于你。所以之后我才一直在找你，要你跟我去翔鸾阁也是为了能看着你。”

“不过你不用怕。”霍青时连忙补充道，“你只要不乱跑，我和我师父都会保护你和苏婕妤的。但是你得告诉我那几个人到底是谁，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陆蓁蓁咬着下唇，抽噎了一阵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又叩头下去，冲霍青时道：“你收我做徒弟吧！你教我武功！这样我就能保护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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