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虞美人

N年后，四川警方顺藤摸瓜侦破了一起离奇案件，世人为之震惊！

十年前，有村民去微山湖拾野鸭蛋、鸟蛋不经意间误入这个岛，岛上大片大片的芦苇，中间有一圈人为开垦的土地，篮球场那么大，种着些不知名的植物，开着红艳艳的花，有的上面顶着个红枣大小的椭圆形脑袋。

村民很好奇，感觉见过，像是卖把子肉的大铁锅里放的大料！他揪了一颗放兜里，回到村里问邻居，他们说是“野马泡”，他信手丢在桌子上。

有天二爷爷来串门，在桌子上磕着烟斗问：“哪来的罂粟？”

四喜说：“什么罂粟？”

二爷爷搓着个“大马泡”，“这不是罂粟吗？俺以前也种过，被公家没收了！”

四喜问：“没收了？这东西不让种？犯法？”

二爷爷嘬了口烟，“那一点不含糊，种的多还得蹲大牢！”

二爷爷用烟斗敲了敲桌面，“四喜：你可不能沾这个！”

四喜问：“这个东西值钱不？”

二爷爷吹胡子又瞪眼，“值钱也不能碰！”悻悻地走了。

四喜又把大烟泡拾了起来，放到口袋里，跑到卖把子肉的地方，往锅里仔细瞅着。

老板问他要哪块，他掏出“野马泡”，“老板，这东西要不？”

老板赶紧把他拉到一旁，“咋来的？”

“切，还问咋来的，你就说要不要吧！”

老板小声说：“要，有多少要多少——只要便宜。”

四喜兴冲冲地再次上了这个岛——这一次，他再也没回家来！不仅是四喜，周边女孩子接二连三的失踪了，像人间蒸发一样！

警方大街小巷贴满了通缉通告：

为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进一步加大追逃力度，全力维护社会稳定，沛县公安局公开悬赏通缉在逃犯罪嫌疑人，希望社会各界和广大人民群众积极举报，提供线索，发现情况后请及时联系办案民警或拨打110报警。

对提供有效线索直接抓获犯罪嫌疑人的个人或单位，公安机关将根据有关规定给予奖励。

对举报人的信息严格保密；对打击报复举报人的，将依法从严惩治；对隐瞒、包庇犯罪嫌疑人的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同时，敦促在逃犯罪嫌疑人要认清形势，主动投案自首，争取从宽处理！

……

某天，四喜的二爷爷牵着头相依为命的老牛去马市街，准备换个毛驴来拉磨。刚把牛绳拴在电线杆上，就零零星星围过来一撮人。

二爷爷自顾自地蹲在青石槽上抽着烟，心想：俺这头牛不愁卖，谁给的价高就卖给谁。

这时，有个人说：“大头，卖牛干啥？”

大头头也不抬，“换个毛驴使唤。”

“毛驴听你的吗？不如买个马子喽！”

又过来两个人，“就是，你这都打半辈子光棍了，还是马子实用！”

大头急了，“实用个屁，都说‘顺毛驴’恁不知道！”

三人相视一笑，“哈哈！真是头倔驴！”

“吆！又出事啦！还悬赏呢！”

“可不是，电厂的女工下班后就不见了！”

“纱厂好像也丢人了！”

“俺村的小芳说是出去打工了，一年多了都联系不上！”

……

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大头：是你干得好事不？”

这时，大头才意识到：大家不是冲着他的牛来的，都对着电线杆指指点点，相亲似的。

大头好奇地站起来，拍了拍后面人的肩膀，“这上面说个啥？”

“人丢了！好多都是黄花大闺女！……”

大头摸了摸头，“这都说的啥玩意儿，驴唇不对马嘴的！举报有奖是吗？提供线索就有奖是吗？”

人陆续地散了，大头瞅了瞅自家的牛儿，瘦得像个螳螂似的。

这时，马贼稳过来了，“大头，卖牛啊？你这头牛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就不怕人笑话？老得都快入土了，剃吧剃吧也就几盘菜。看你一个人也不容易，这样吧，你到酒厂去翻酒糟，俺家好酒管你喝足喝够！牛呢，就直接牵到‘天蓬元帅’那儿去就行啦！”

然后拿出一叠皱巴巴的小票票，“大头，去吃碗把子肉吧！”

大头白楞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拒绝，悻悻然来到“把兄弟”，看到漂着的“五花肉”，哈喇子差点掉到锅里。

老板一块块地翻着，大头喊了一声“停”，“好，就来这块大的、厚的！嗯，就这块！再来个海带、豆干……”

这时，锅里蹿出个大料，大头定眼一看，“这不是大烟泡吗？”

老板瞪了他一眼，“净会瞎说，这就是大料！”

大头嘟囔着：“俺又没说大烟泡不能吃……”

吃完饭，抹了抹嘴，大头来到派出所，“我要举报！”

“举报啥？”

“有人吃大烟！”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吃大烟？”

看着年轻人疑惑地望着他，他一边嘟囔一边转身，“就知道恁这些人不办事，净瞎啰啰！”

小青年（孙波）站起来，“大爷：您先别着急走，咱有话慢慢说，说清楚！”给大头倒了杯水，安顿他坐了下来。

大头说：“把子肉店卖大烟！”

“嗨，那是香烟一条街，卖个大烟啥稀罕的？啥牌子的——大中华？”

大头气得七窍冒烟，“大烟！大烟泡！罂——林则徐！”

接待人员似乎明白了，又赏了他一杯水。

大头问：“这就是恁说的举报有赏吗？”

“大爷：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先了解下情况，还要看你提供的信息有多大价值，是不是？”

“我不管，我就要头小毛驴！”

接待人员被他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哭笑不得。

他们商量了一下，“不妨去看看！再顺便去KTV转转，听说那边在招聘“公主”和“少爷”——对新鲜事物我们要保持高度敏感！”

看到“大盖帽”进来了，店老板倒吸了口凉气，“警察同志：我这个店小，也没个像样能坐的地方。”

“不用客气！”警员直奔主题，“你这卖大烟是吗？”

店老板连连摆手，“这玩笑开大了，犯法的事我牛蒡从不干！”

“牛蒡！你锅里那是啥？”牛蒡眉头一皱，“大料嘛！”

“好，好！这个大料哪来的？是现在说，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去所里喝杯茶？”

牛蒡“咕咚”咽了口吐沫，“我说还不行吗，丁官村四喜给（卖）的。”

这东西虽无伤大雅，当个调味品也未尝不可。但是罂粟消失了这么多年，却凭空又冒了出来——孙如海多少有些蹊跷！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四喜又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让他感到非同小可！这大烟泡里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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