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

*

俞亮帮时羽把外套披好，除了蘸着酒精进行物理降温，几乎没有别的动作。

俞亮：你照顾你姐，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看得出，时光现在是把时羽当包袱，在甩给他。

时光：什么啊，从我姐吃完药开始，我就一直在陪着她。我浑身都僵硬了，也会累的，好不好？而且，我到现在饭也没吃。

俞亮：那你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

同样没有吃饭的俞亮，弄不明白，见到这样的时羽，时光怎么还能吃的下饭。

时羽的病情，和下午与时光的比赛，像一座大山一样，沉甸甸地堵在俞亮的心口，让他毫无胃口。

谷雨：喂，时光，你有没有搞错。我就说了一句话，你防我防得跟色狼一样。现在把你姐交给俞亮，你怎么没意见了？

时光：哎，我也没办法。是我姐自己抓着他啊。

时羽俞亮……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时羽眨着茫然的眼，睡意朦胧地咕哝道。

俞亮：我已经回来了。

俞亮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轻声低语。

时羽骗人。我都在棋馆里，等了大半年了，快要等不下去了。

时羽歪靠在他的肩膀，呼着热气。

俞亮：对不起。

俞亮轻声道歉。

时光：看，我就说她会说胡话吧。

时光甩甩肩，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走出赛场外。

*

离一个半小时的午休结束前，最后十分钟里，时羽醒了过来。没有任何食欲，只是临上赛场前，勉强喝了几口酸奶。

她强打起精神，神情恹恹地，坐在主将台上。

谷雨：我是时光的同学，我叫谷雨。小姐姐，请多多指教。

对面主将席上，是名长相帅气的男孩，笑容里有两个酒窝。说话间，眼睛咕噜噜地在转。

时羽请多指教。

时羽轻轻点头，回了一礼。

谷雨：小姐姐，你还在生病吧？身体不要紧吗？反正你也下不过我，还不如早点结束，到赛台下好好休息嘛。

谷雨轻皱着眉头，似是关切道。唇角含着玩味的笑容。

时羽那就早点结束吧。

猜中黑子的时羽，慢条斯理地，抓了一把黑色棋子。指尖缓缓松开，棋子稀稀拉拉重新落回了棋盒。

另一边。

俞亮和时光互相行了赛前礼，开始在棋盘上，交替落子。

一开始，是褚嬴在执棋。棋风延续了一贯的开场，棋子乍看平平无奇，却处处暗藏杀机。

见到这似曾相识的棋路，俞亮克制着心中的情绪，命自己沉着应对。

时光：非要下这么快吗？

俞亮：你的每一步棋，我都设想过。这局棋，在我脑海里下过无数次了。

俞亮不清楚，时光这么下法，是不是存心在羞辱他当初的失败。当见到他脑海中，反复复盘过的棋路，在棋盘上重新出现时，俞亮已经大概猜到，时光的用意。

褚赢：莫急，这局我想换一种截然不同的下法，试试小亮的功力。

褚赢表情悠然，在时光不解的目光里，笑得怡然自得。

时光：你，你棋力进步好多。

这种进步，是他目前再怎么铆足劲，都无法追赶的天差地别。时光忍不住赞叹。

得到的，却是俞亮的嘲讽。

俞亮：你羞辱人应该要有个限度，好吗？

在棋赛上，用他当初的败局来重现，无非就是提醒着，他输给时光的事实。

时光：我是在夸你。

俞亮：如果这是在夸我，那我告诉你，你拿棋的姿势也比原来规范多了。

在俞亮眼里，时光的这句话并不是夸奖，而是强者对弱者的口头怜悯。

时光：谢谢。

见俞亮不买账，时光只能讪讪然不语。

褚赢：看来当年的小雄狮小巨龙长大了。

褚赢忍不住感慨。9岁的俞亮，无法招架的对局，16岁的俞亮，一眼就能捕捉到对手的漏洞，迅速做出应对。

褚赢：小光，下一手，我们下在五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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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小诺（作者）：现在开始，要既忙工作，又忙学习和备考，忙成狗的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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