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几乎耗损了润玉大半的功力方将赤羽击杀,天界几位上神皆受了重创闭关修养。
等找到无相时,他已经被折磨得身形俱残,神魂破碎根本无力回天。
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未痊愈的邝露突然向润玉奏疏奉还玄洲仙境,自请下界做一介散仙,她的爹爹太巳仙人也以年迈为由辞去神职,随同而去。
润玉只休息了一两日便又开始忙碌起来,政务之繁多,案牍之劳行,数千年以来都是他这位天帝在维持着六界的秩序,所以不敢有片刻的懈怠。
花开无人赏,寂寞香无主。
曾经润玉以为他会就此孑然一身,直到那个丫头懵懵懂懂地闯进自己的世界。有些恩报着报着就种下了情根,这世间的缘分果真如此巧妙,而润玉也忽然意识到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昙儿最近都待在润玉身边,他提笔安天下,她便在一旁研磨斟茶,为他揉肩捏背。
昙儿:已经戌时了,休息片刻吧。
润玉提完最后一笔方腾出手来揽过她的腰肢,扯着她坐到了自己怀里,然后将脑袋靠在她小腹上,微微阖上了双眼。
昙儿顺势环住了他,尽可能让润玉睡得舒适。
昙儿:睡会吧。
昙儿垂眸看向怀里的润玉,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睡着了。昙儿的神情有些复杂,最近的润玉似乎很嗜睡,只要稍微放松便会立刻入睡。
之前昙儿还不觉得什么,以为润玉只是太累了而已,直到她听到女宓说的话。
自从润玉将那一缕元神还给自己后,昙儿就发觉体内化骨蝶的力量越发强劲了,女宓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她告诉昙儿,润玉身上血灵子留下的反噬最近格外明显。尤其是在锦觅死后,命数大改,命格位移,就算润玉修为上乘也无法逃脱天地的法则。
润玉最近嗜睡就是血灵子反噬的表现,他的仙寿恐怕没剩下多少了。
所以还是要种血昙才能帮到润玉,上次那株血昙被锦桑收走了,昙儿有去找过,然而一无所获,不过自己完全还可以再滋养一颗种子。六界可以没有一朵小昙花,但不可以没有天帝润玉。
润玉这一次睡了很久,睁眼时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他起身朝室外走去,看见那抹身影后才安心了下来。
月白色的衣裙很称她,纤细的身影立在树下浇灌着花坛里的昙花,似乎对润玉的靠近无所察觉。
润玉:大概这几日就会开了。
昙儿回眸看去,在看见润玉时盈盈一笑。
昙儿:那等它们开花了,我们就在这里小酌一杯如何?
润玉:小酌可以,但不许贪杯。
昙儿:不贪杯,我保证就喝一点点。
很快又过了三日,是夜柳树下的昙花果真开了,纯白无暇的花瓣仿佛镀了一层银光,美丽又圣洁,散发出的魅力像是让人无法拒绝。
石桌前温着几壶酒,说好只是小酌一杯,但一会会工夫昙儿就已经喝下了五六杯。
在昙儿准备饮下第八杯的时候终于被润玉按下了,不容反抗地夺过了她手里的酒盏,甚至将酒壶也拿远了一些。
润玉:说好的不许贪杯。
昙儿:可是我还没喝够嘛~
润玉:忘了上次醉酒后的事了?嗯?
昙儿本来忘记了,可经他这么一说就又记起来了,上次和润玉在布星台喝酒,醉得不省人事差点跌下凡间去,好在有润玉在身旁。
可是昙儿觉得她现在的酒量已经很好了,再喝几杯是不成问题的,于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润玉,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昙儿:就再喝一杯,不会醉的。
桃花眸低垂,润玉看着扯在自己袖口的小手,半晌后还是坚决地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润玉:不行,你喝得已经够多了。
昙儿:才六七杯而已啊…
昙儿一边哀求地望着润玉,一边悄悄地把手朝酒壶那儿伸去。
昙儿:彦佑和萱茗他们都是一壶一壶喝的,我才喝这么点...
正当昙儿要得手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拎起了酒壶,又拿远了几分。
润玉:不可。他们是他们,你不一样,不要和他们学。
此刻润玉已经打算让昙儿少和彦佑他们待在一起了,否则好好的一朵昙花真要被他们带坏。
昙儿鼓着两腮,有些生气别过头去看花坛里的昙花,明显不想再理会润玉。
润玉无奈,最后还是妥协了。
昙儿好不容易讨了一杯酒,心中欢喜。
直到半夜,昙儿趴在石桌上,眼神迷离,一直盯着润玉。
润玉叹气,就说不能让她喝这么多,最后还不是醉了?
润玉:就不该心软让你喝这么多,明日醒来又该头疼了。
昙儿:润玉...我们成婚吧。
昙儿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夜间拂过的一缕微风,在润玉的心里漾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润玉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昙儿再次开口。
昙儿:我想一直陪着你,所以...娶我,好不好?
半晌,润玉的唇角才漾开一抹笑,在听到这话时欣喜不已,一时间忘了作反应。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提这件事,一则是没有一个好的时机,二则近来发生太多的事情,所以无暇筹备婚礼。然而如今一切事了,的确应该准备迎娶他的天后,将这场婚礼办得盛大而瞩目。
润玉拉过昙儿的手细细抚摸,温声开口。
润玉:昙儿,不管这是不是你的醉话,润玉都将迎娶你做我的天后。
昙儿起身环住了润玉的腰,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
昙儿:好,我做你的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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