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9 我想活着

长歌躲藏了几日养好伤势，而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路。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到幽州去，幽州总督李瑗是她父亲的旧部，想来他会愿意与她结盟。

路过长安界碑时，她在此驻足。

从前她从未独自一人离开过长安，离开过……家。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家没了，她也只得落荒而逃。

不过，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再回到长安，介时她必然手刃敌人，她所经历的一切——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必定要李世民一一品尝。

我自归来，万马千军。

感慨之际，有人自背后拍了拍长歌的肩膀，她警觉转身，却是阿窦。

他怎么在这？他们相约在十里亭见面，可是几日前遭遇十里亭围攻，那时她已经料定了再也见不到这孩子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窦：我知道师父若是离京，必然会想来看看界碑，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

阿窦：师父，我聪明吧？

像是猜到长歌的想法，少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自卖自夸。

李长歌：聪明。

长歌就着他的话说下去，孩子喜滋滋的直冲她傻笑。

阿窦：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李长歌：幽州。

幽州地处边境，路途遥远。

李长歌寻了辆运送货物去往幽州的牛车，低价给人赶车，一路上脚程便快了不少，不过区区半月便抵达目的地。

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庐江王李瑗究竟是归顺朝廷还是仍有二心，若自己迷迷糊糊的直接上门，五成可能做了打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

长歌在都督府门口蹲伏半日，终于被她逮到一伙轮班的府兵。几人仍然身披甲胄，有说有笑的直奔都督府旁边的一处酒肆。

长歌灵机一动，进了酒肆，叫了一碟浓油赤酱的牛肉和羊排，凑到几个府兵桌边，满口“军爷”的只套近乎。

她借口自己有个表哥叫牛老五，在幽州军中当差，如今自己做买卖赔本混不下去了，想要投奔这位表哥。

几个府兵见她态度诚恳，又会来事，于是很实诚的照实说了。

依他们所言，李瑗和麾下的王将军此时正在筹备武器和粮草，恐怕与朝廷将有一战，所以投奔军中表哥实在不是个好去处。

这便对了，只要李瑗不是已经归顺，那她就尚有一线生机。

她回到与阿窦落宿的酒楼，一笔一划的开始撰写拜帖。她不喜书画，可是本着郡主身份，不得不练就一手好书法。

簪花小楷写得端正，落款处长歌取了太子玺印严肃落印。希望李瑗见了此印，能够回忆起昔日的主仆情分。

阿窦：师父，这是什么啊？

少年人好奇心重，阿窦见自家师父盯着这一方印章发呆，不由得问。

李长歌：这是太子玺印。

阿窦：太……太子玺印？

长歌一把捂住阿窦的嘴，这小子可真不怕死。

李长歌：小点声！

阿窦点头如捣蒜。

长歌这才放开他。

阿窦：师父，你这是在写什么呐？

长歌抄起卷轴仔细阅读上头落下的每一个字。

李长歌：活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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