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张成岭独自合衣仰卧。时间已经接近黎明,可是他满腹心事、难以入眠。
他自黑蛊婆婆手里救出了高小怜,虽然并非是他一人的功劳,但是的的确确亦是大功一件。
素回姐姐方才摸着他的脑袋好一番溢美之词,还破天荒的往他碗里夹了两只精肉馅儿的小笼包。
要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奖励,平日里素回姐姐可是只顾得上给师父他老人家夹菜的。
“他们说是我爹为了得到琉璃甲,害了张家满门。”
高小怜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仿佛魔音入耳,在他脑中他久久难以忘怀。
所以,事实真相当真如诸英雄所言,是高大侠害了自己全家吗?还是一切不过是场栽赃陷害,有人为了一己私欲嫁祸给高大侠?
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然则惊蛰未过,夜风中难免携带丝丝缕缕料峭春寒。
张成岭凝视着被夜风吹开的木头窗子,挣扎片刻,实在懒得起身下床去关,只好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又缩了缩。
少年人的惆怅不长久,没一会儿,他便不敌倦意,沉沉滑入梦乡,会周公他老人家去了。
这夜,张成岭似乎回到了一年多以前,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若是没有晚上的飞来横祸,那日其实无聊的很,与过往的日子别无二致。
白日里他下学归来,在桥头偶遇了个乞丐,那乞丐与其他要饭的大不相同。
别人乞讨都会在面前摆只帽子或是破碗,每每有过路人施舍三五铜板都会三叩九拜、千恩万谢。
而这乞丐,面前空空,手中捧着一只半旧的酒葫芦,自顾自的往自己口中灌酒。哪怕是有一两个路人偶尔停步,他也爱搭不理的。
张成岭打发下人给了他几枚铜板。谁料,那乞丐竟然将铜板一个不落的重新塞回他手中。
他原本想将铜板重新塞回乞丐手里,可是下人一个劲儿的念叨着“真是个怪人”,便推着他这个少爷继续前行。
后来,他回府,陪着父亲母亲用晚膳,一家人说说笑笑。期间母亲有意问起他的功课,却被父亲挥手制止。
“孩子都已经下学堂了,你还问他这个做什么?他的学业自有先生担心,你我操心什么?大晚上的,让孩子歇歇也罢。”
张成岭清清楚楚的记得,父亲就是这样说的。
再后来,他便回房就寝了。夜半有人高呼“走水了,走水了”,他从睡梦中惊醒,院中已然一片火海。
他慌忙起身、披衣出门,整个府邸都已笼罩在火海之中,浓重的烟雾直冲云霄。
院内,一伙黑衣人气势汹汹,家仆壮丁多已被这群人打倒在地,那为首几人分别控制住他的一双爹娘。
锋利的刀刃架在母亲脖颈上,黑衣人发疯一般咆哮着逼问父亲“那东西在哪”。
张成岭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父亲紧咬牙关,母亲血溅当场的惨境。
撑船的大伯加入战局,将他救出张府,父亲临死前塞了块巴掌大的琉璃碎片在他掌心。
而他,在血光与浓烟之间依稀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赵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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