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志三十一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能活着。为了他，我能付出我的所有。”

张小凡：阿然！

昏睡的少年赫然惊醒，而在他身旁，是已经重伤昏迷不醒的云然。

原本一身粉白的衣裳染上斑驳血迹，浑身伤痕累累，他不知道在自己被黑水玄蛇抽飞后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他方才梦中的场景。

洞顶直挂下一幕水帘，水花四溅，晶莹美丽，最后落到通道尽头一个小水潭中。

张小凡无暇顾及美景，他只是紧紧拥着怀中的少女，药物皆已经服下，可她身体的温度低得太过厉害。

少年在她耳边轻轻呼唤，不至于让她迷失在梦境，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若是这一次她真的无法醒来，他想他也不会再去寻找出路了吧。

张小凡：小太阳

现实的呼唤与梦中相互交织，缓缓睁眼，梦中的少年也真实出现在她眼前。

云然小凡

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最后意识还残存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死，也只想死在他身边。

张小凡：阿然……

少年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清晰映着她的身影，虽然微弱，但至少她还活着。

二人皆是负伤在身，唯一的区别就是谁重谁轻罢了，张小凡一直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二人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叮当……叮当。”

再次醒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声声奇怪的铃声在她脑中响起，问及张小凡，少年表示并未听见。

云然这铃声好像只有我能听见

张小凡：铃声诡异，我们小心些

云然好

两具骷髅依偎，一旁放置的木盒传出唯有她能听见的铃音。

张小凡：小心

云然没事

打开木盒，云然从木盒中拿出一串瞧着有些古朴的金铃。

黑气缭绕，铃音清脆，周围景象开始变动，两人能看到黑心老人与合欢派金铃夫人死前的一幕。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为心爱之人而死，哪怕被生生世世被拘于九幽之下毅然不悔。

铃铛被她挂在腰间，每走一步都有铃铛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好听极了。

云然小凡

“小三！”

“魏婴！”

恍惚间，张小凡似乎听到好几道呼唤，声音出自同一人，叫得却是不同的名字。

张小凡：阿然，这铃铛是魔教之物，而且此物不祥

云然我不管它是正是魔，我喜欢就够了

云然更何况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张小凡：……好吧

云然能将它随身携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铃铛拥有无边的威力，或许如若再遇黑水玄蛇之类无法逃脱之时，能用它来护自己所爱。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在日后少年每每回忆之时都痛彻心扉。

趁着少年呆愣时候，少女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迅速啄了一口，靠着他肩膀轻声细语：

云然小凡，如果有一日出现意外，我希望能死在你之前

少年用力将她拥入怀中，他不会出口询问。

因为他知道，爱人死去之后会承受的痛苦痛彻心扉，这种痛苦就由自己来承受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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