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吃早餐

*

簌离：她便是夜神灌溉而生的昙花？

洞庭湖底，姿容妖娆的少妇，红纱覆面、红衣紧裹，美目间光华流转。

将一切如实禀报的彦佑，点头道。

彦佑：是啊。当日在北天门，我与她交过手，发现这昙花美人看似神力低微，术法力道却颇为古怪。

簌离：我知道了。

彦佑：观她言行，对你颇为熟稔。不知这昙花美人，可是干娘的旧识？

彦佑又问。

簌离：我与夜神并无交集，她又是夜神灌溉而生，怎会是我旧识？

彦佑：这就怪了。以鼠仙的个性，即使身陷囹圄，也不可能透露只言片语。可她一见我便唤出夫人的名讳，令我将这空白画卷转交于你。

彦佑思忖道。

彦佑：彦佑愚钝，不知这画中深意。

簌离以手抚卷，出神不语间，眸中交织着深邃难懂的悲喜。良久，她对他说。

簌离：此事暂且搁置，你退下罢。

彦佑：干娘，这昙花美人对我们知之甚多，一眼便将你我认出，且术法古怪、个性乖张，不知是敌是友。彦佑担心，「灌溉而生」只是对外托辞。

彦佑将担忧说出口。见簌离露出疲乏之色，也不好多言。

簌离：退下罢。

簌离挥退他，对着画卷陷入愁思。

彦佑：是。

簌离：等等。

彦佑正要迈出主殿，听闻簌离的声音，于身后响起

簌离：你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彦佑：彦佑曾听闻夜神唤她「絮儿」，旁的一概不知。

彦佑站定，笑言道。见那昙花美人不动声色，竟能搅得干娘心神大乱，更是下定他的彻查之心。

*

昙絮天不亮便没了睡意，在凡间小筑晃悠了圈。见书房里藏书如山、汗牛充栋，从星宿占卜到经史子集，全盘应有尽有，心下只觉欢喜。她一目十行地观阅，一卷卷的速读，不知不觉晨光熹微，暖阳绽放。

她使出术法，抽取书卷被弄乱的时间，回归原位的书籍整齐如初。

她走出书房，途径亭台水榭，见锦觅与润玉已起身，两人正笑着交谈着什么。远远望去，少年丰神俊朗，少女娇俏灵动，到真像极了话本中的璧人。

昙絮对情爱私欲素来心性寡淡，但想起未来时间线里，润玉对锦觅的求而不得，当下不免生出成全之心，正想转身避开。谁知润玉和煦的眸光，往她扫来。此时回避，倒显得过于刻意。

润玉：絮儿，清早未见你人影，可是又睡迟了？”

昙絮嗯。

昙絮不可置否，走至石桌边。

锦觅摘下发中凤翎，插回锁灵簪，和昙絮打了招呼，对润玉道。

锦觅：小鱼仙官，你我英雄所见略同，颇为有缘。这葡萄藤你若喜欢，我便送你。

润玉未发话，锦觅已把葡萄藤递来。他不过随意一句，不料这心善的小精灵，倒是热情的很。

润玉：多谢锦觅仙子的美意。

锦觅：昙花姐姐，我也送你一个吧。

锦觅欢喜道。难得有人如此欣赏她的葡萄藤，冲这相同的审美，她也要赠上一赠的。

昙絮多谢仙子。

昙絮并未推据。心想等回了璇玑宫，再转交给润玉也不迟。

锦觅：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嘛。昨夜的桂花酿后劲太足，怕你们喝不惯。不如今日我请你们吃早餐吧。

锦觅笑道。

润玉：也好，那便麻烦锦觅仙子了。

润玉和昙絮一同坐下，给昙絮和锦觅倒了杯星辉夜露。说是请两人用膳，但真正会用膳的，只有他一个。

锦觅：不麻烦。

锦觅嘿嘿一笑。她昨夜刚从醉酒的凤凰手中骗得灵力，正想试验一番。便对着白玉棋子，念念有词。

锦觅：变包子，变包子。

棋盘上噼里啪啦一阵声响，竟滚落出一大片冰雹来，被日头一照，化出不少水渍。

润玉抚袖观看，满脸的趣味，在见到冰雹时，化成几分深思。

昙絮并无所觉，越发认定，面前的小精灵是个不靠谱的。

见这小精灵天真烂漫，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小精灵在未来，怎会干出仙神堕魔、抛弃夫婿、同小叔私奔的不齿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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