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之言

旭凤：母神不可。兄长早有婚约在身，母神此举，怕是不妥。

旭凤率先出言，扫了眼润玉，满是不赞同。

月下仙人：老夫认为，此举甚妙。

月下仙人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赞。

月下仙人：水神风神万年来毫无所出，我大侄子这么个清逸俊秀的妙人，难不成要被他们白白耽误一生？依我看，这婚约废了也罢。

月下仙人：如今有佳人红袖添香，我这大侄子也不用饱受清冷孤寂，这良辰美景不辜负，花好月圆成双对，岂不妙哉？

昙絮虽是跪着，却身形笔直。精致的脸庞上，依旧是无悲无喜的冷淡。仿佛他们谈论的，是件与己无关的事。

太微：润玉，你怎么认为？

天帝眉头微挑，望向润玉。

昙絮古井无波的视线，在听到润玉的名字后，终于有了波澜。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视着他。青丝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垂落在秀美的两颊，随风轻舞。

润玉一僵。在众人的注视下，俊脸很快浮现出羞涩的云霞。

润玉回父帝，润玉，润玉自是……

润玉未说完，昙絮已然开口。

昙絮多谢天后娘娘的美意。只是，夜神殿下风神俊朗贵不可攀，絮蒲柳之姿位卑如尘，实非殿下良配。

荼姚：你方才不还说，唯愿侍奉夜神左右吗？

天后嘲讽道，目光就像在看死人。这是天后发怒的征兆。

荼姚：怎么如今本神给你机会，你倒是不愿意了？

昙絮絮不愿意。

偏偏昙絮若无所觉，神情寡淡，完全不知死期将至。

昙絮絮不为妾，所言之侍奉，或庭前洒扫，或端茶倒水，或砚前添墨，但绝非以身相侍、卧榻承欢。

这一句「卧榻承欢」，已不是殿前失仪，而是惊骇世俗，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偏生她说得面不改色，毫无羞赧。

润玉絮儿！

润玉惊觉不妙时，她已经把最后四句说完了。红晕退却，他的两颊染上苍白。

旭凤怒瞪，朝昙絮暗使眼色。

旭凤：你这蛮荒小妖胡言乱语，不要命了么？

太微：放肆！

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便是如此。上一秒笑着的天帝，下一秒脸色阴沉得可怕。

润玉请父帝母神赎罪。絮儿年幼，刚化形不久，不太会说话。此番殿前失仪，乃润玉之过。是我没教好她，父帝母神若罚，请罚我吧。

润玉跪地不起，哀求道。

月下仙人：我家大侄子有什么不好的？小昙花，你对他有什么不满，不如说给老夫听听，回头我让他好好改改？

月下仙人眼巴巴地凑上来。

他见润玉对昙絮着实在意得紧，又见昙絮不冷不热，心里不由得一慌。本来大侄子和他亲手种出来的媳妇，在月下仙人眼中，是闻所未闻的天命姻缘。如今眼看着姻缘受阻，身为月下仙人的他，是万万不能容许的。

这红狐狸，莫不是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傻子？昙絮在心中撇嘴，却还是面无表情。

润玉也是个傻的，傻傻替她顶罪。她能这般说话，自然有主意全身而退。怕什么呢？

旭凤：父帝母神，这小妖心智刚开化，难免说错话。望父帝母神海涵。

旭凤跟着求情。

没想到这火又鸟还算仗义。虽然她并不需要，但这情，就像他那日间接的救命之恩，她且暂受了。受了便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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