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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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禹儿进了丹舍,转屏风来到内室,炼丹炉一尘不染的摆放在中间,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正是李翱的《问道诗》,‘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笔法稚嫩,落笔力度不足,一看便知,是孩童所写。周围的架子上则是摆满了不知名的瓶瓶罐罐,杂乱的摆放方式,让人无从分辨。
王禹儿已进入内室,便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闭目打坐休息。周围的这些东西,她一眼都没看,一眼都没看。
不多时,外面传来进忠的声音,“陛下,永安王求见!”
室内的王禹儿微微挑了挑唇角,“进!”直回了一个字。
永安王从大殿上下来,先回自己宫里换了件衣服,黑色蟒袍褪下,挑了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外罩石青起花排穗褂,脚踏一双黑色小朝靴。只见他面若冠玉,色如春花,眉目如画,竟是从刚才一身黑蟒袍的冷峻王爷,摇身一变,成了为富贵人家的俊美少爷。
周围服侍的宫女们看上一眼,都不由的脸红。民间百姓都说,那位成日里带微笑,谦谦有礼,公正廉明的户部侍郎,沈大人的模样是一品,可若和这位被陛下当成儿子一样养在宫里的小王爷一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到是今日陛下带回来的那位仙君,与小王爷不分高下。
以上这些,大家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有人敢宣之于口。不管是永安王的身份、容貌,或者其他。
换好衣服,永安王像个快乐的孩子一般,脚步轻盈的来到陛下寝宫问安,似乎早些时候在大殿被冷落的人不是他一样。听寝宫的太监回禀,陛下去了丹房,寝宫之中是另一位陛下在歇息。永安王如玉的小脸上笑容僵了一下。
他以为,这一切皆是陛下的筹谋,只为试探宫中群臣。可如今让人称那位同为陛下,还让那人入住帝王寝宫……
永安王慢慢走在前往丹舍的路上,暗暗攥了攥拳头……
王禹儿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跪拜在自己身前不说话也不抬头的少年,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你不开心?”王禹儿戏虐的问道。
永安王听了,本来一肚子的气化去了一般。哼哼唧唧的回答:“开心!”
王禹儿听了不免觉得好笑。又问道:“在大殿上没理你,你不开心?”
永安王这次抬起了小脑袋,看着王禹儿回答道:“反正都是做给那些老头子看的,我才不在意!”
王禹儿看着对面那张气鼓鼓的俊俏小脸,只觉十分可爱。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政务处理的还顺利吗?”
永安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答道,:“还不错,政务有蒋将军和沈侍郎帮衬着。宫内有张公公管着。一切如常。”
王禹儿不再看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丹舍中央的炼丹炉,似自言自语一般说着:“这样啊!”
屋内陷入短暂的静默后,永安王试探的声音悄然响起,“陛下带回来的那位……”
王禹儿转回头看了看他,莞尔一笑,:“他是我夫君,我们成亲了!我在大殿上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对面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王禹儿收起了笑容,语气略显冰冷的问道:“怎么?觉得朕骗了你!”
永安王一言不发。
王禹儿此时又恢复如常,“朕是说过,此生不嫁!可有些时候,有些事,躲不掉!”说着话,王禹儿站起了身,在丹舍中慢慢踱步,继续说道:“有些话,就不该说出来!不说出来,你就是这句话的主人。可一旦说出来了,你就变成了这句话的奴隶。懂吗!”
王禹儿走到永安王的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似有所顿悟。
若换了别人,可能听不出王禹儿这番话的意思。永安王却是懂得的!她在教自己做事!
“臣,受教了!”永安王俯身一拜,随即被身前人温柔的搀扶起身。
王禹儿扶起永安王,掐了一下他的小脸,笑的有几分宠爱。她曾在黑宝身上看到他的影子。虽然他们并不想像。可机缘巧合,都视她为亲人。
王禹儿虽把永安王当孩子,可永安王却不这么想。十五岁的少年了,比王禹儿高半头,心思缜密深沉,在人前从不露马脚。可在王禹儿面前,不知为何,还是被看作当年被她抱入宫中的小娃娃。明明自己比她高,可看到她抬手要掐自己的脸,还是不自觉的俯下身把脸送过去。
王禹儿安抚一般的拍了怕永安王的手臂,开口说道,:“我今儿累了,你且先回去。明晚设宴,我们好好热闹热闹!”
永安王面露不舍,却也乖乖告退了。
王禹儿站在屏风后,丹炉前,抬手抚摸着炉顶的纹理,看着墙上挂的字,那是永安王十岁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他看过她炼丹的样子,也看个过她言出法随百鬼莫近的样子,所以,他以为她喜欢修道,所以在看到这首诗后,觉得她会喜欢,便写下来,送给她。
低声唤了进忠进来。
“你立刻带人去永安王那里,把这段时间他批阅的奏折送到云霄殿,我今晚就要看。”
张进忠领了旨意,退出丹舍,带人去了永安王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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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鲜衣怒马少年郎上线了!明天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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