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大殿中只有天后一人位于上首,“留善”站在殿中,一袭白衣,身杆挺直,站在她面前如同冰雕一般。
天后危险的眯起眼睛,也不知道这该死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与玄凌竟如出一辙,十分令人厌烦。
“你可知今日本宫让你来是为何?”
“留善不知,还请娘娘赐教。”
天后冷哼一声。“不知?有胆量做,没胆量认?”
“留善”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还请娘娘言明。”
天后偏偏看不得她这次装无辜的样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肆意妄为,这等贱货只能配那玄凌,还敢将主意打到她两个孩儿身上!
“你胆子倒不小!与大殿下有婚约在身,却还敢勾引成玉和子溪!”
“留善”也没被她的气势吓到,微垂着脑袋,背脊却挺的笔直,她抬眸望着上首的天后,唇角微扬,但因微垂的脑袋,整张脸布满了阴影,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那望向天后的黑眸瞬间闪过一抹诡异的红。
天后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像是没看见方才这诡异的一幕一般,继续道:“你胆子倒不小!与大殿下有婚约在身,却还敢勾引成玉和子溪!”
“留善”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心下满意的看着上首之人重复着方才已说过一次的话。
“娘娘,冤枉,我何时勾引二殿下与三殿下了?”说着冤枉的话语,却半点没有冤枉的表情,甚至连身子都站的笔直。
这模样在天后看来根本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抬手挥去,一道火红的灵力击在“留善”肩上。这般女子,不给点教训是不会招认的。
“留善”顺势倒了下去。“娘娘口口声声说我勾引二位殿下,却也不说是何时何地,留善实在冤枉。”
天后收回手,高傲的仰起头。“好,本宫问你,昨夜可有与二位殿下在凤羽树下相见?”
“有。”她也微微扬起下颚,毫不心虚的承认了。
“你还敢……认?”天后惯性地认为她会否认,话音未落,忽然反应过来她居然这般不要脸的认了。
“留善”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那还不是为了见娘娘一面吗。”
“……”天后双目微眯,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不起的女子。
她出手哪有这么重?她是觉得躺在地上舒服不想起来吧?
“我若不这么做,娘娘又怎会召我呢?嗯?”唇角的弧度加大,一双凤眼像是能勾魂摄魄,尾音上扬,声音很轻,但却极为清晰的传入天后耳中。
令她产生了一种被一女子“调戏”了的错觉。
“放肆!”她怒斥一声。“你意欲何为?!”
“娘娘…”这一声娘娘喊的娇嗔。“也不怕老实与您说了,其实我不喜欢大殿下,别看他嘴上不说嫌弃我,但心里却是实打实的厌恶。”
“哎……没想到,未来夫君婚前对我便这般冷漠无情,那婚后还得了?!如此,我还不如发奋图强,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娘娘…您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就是留善心中的榜样,留善不敢奢求能有娘娘三分之一,但若有机会能为娘娘效劳便很满足了。”
天后瞧着下首一脸“纯真无邪”的谄媚样,两种十分维和的表情在她这张脸上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她知道玄凌不喜欢她,否则也不会为他们二人赐婚,只是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无权无势,竟然还敢“反”自己的未来夫君?
“留善”口中所言,她自然不会全信,不过能利用一番,倒也不是不行。
“娘娘……留善所言句句真话,您可是我见过最端庄典雅,高贵大方之人,就拿云芳宫那位侧妃娘娘来说吧,您都能容得下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留善认为她连名字的笔画都不配跟娘娘您相提并论,不过是一只修出了七条尾巴而已的狐狸精,还真把自己当九尾天狐了,我太讨厌狐狸了!那毛茸茸的样子,恶心坏了!”
“留善”的表情极为厌恶,天后看在眼里,心下十分熨贴。她也不喜欢狐狸!
“好了,起来吧,你的心意,本宫已经明了。”
“留善”乖乖道了句谢,站起身来。
“近日听闻大殿下冥界一行的旧伤仍未痊愈,你好生照料,若有不对,记得向本宫禀报。”天后话里有话,虽然此人未必可信,但在小事上,用用也无妨。
“留善”灿烂一笑,表明自己会意:“谢娘娘关心,留善定会将大殿下照料周全的。”
天后点了点头,手一挥:“退下吧。”
“是,留善告退。”
“留善”行了礼,退了几步后,转身时脸上灿烂的笑容徒然消失,余下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出了大殿。
回到中郎将府,“留善”一个转身,瞬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同时单手一挥,抱猫的白衣少女出现在院里。
叮:舒墨君,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可以呀!
叮在储物袋里全神贯注的听了全场,十分佩服舒墨这哄人的本事。
舒墨面色一沉,瞥了叮一眼,将它从留善怀中捞出来。
舒墨: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在夸我!
留善确实厉害。
舒墨:这不就做戏嘛。
留善扪心自问,我做不到。
舒墨:……
留善心魔种子可有种下?
舒墨:嗯,她贪念太强,好种得很。
留善轻笑,不知天后入魔,是怎样一番有趣的景象。
叮:近日倒是不用怕天后找麻烦。
舒墨:催促那种下的心魔种子生长需得回趟魔界,阿姐,她暂时不会伤你,这几日就看你自己的了。
留善嗯,你去吧。
说完二人准备分道扬镳。
叮:等等!
二人不解地回头望着地上那团黑。
叮:别就这么走啊,我去找玄凌,反正天后都出手伤了人,不用白不用。
二人了然,面对这一团“黑球”眼神中不由都露出一抹赞赏。
舒墨:你的心也不比你的毛白呀。
叮:……
叮哼了一声,转身踏着小碎步离开了。
留善你还愣着?还不去房里躺着?
舒墨:嗯?我?
留善不然呢?受伤的是你。
舒墨:我、没、伤、着!
他是有准备的,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留善你不是常说你祖父对你们父子不好吗,如今不正是一个好好享受祖父疼爱的机会?
舒墨:不行,这不一样,你别打我主意,我不干!
舒墨连连摇头,摆手拒绝。
留善可以,一会儿我告诉你祖父说,你不但午间带我去缥缈洲的云上睡午觉,夜晚还想带我去北冥山的小树林。
舒墨:留善!
舒墨:你这么做良心不痛吗?!
舒墨不怀疑留善不会这么做,她能说出来而不是直接陷害他已经很好了。
留善双手一摊,笑意满满。
留善大魔王哪来的良心。
说罢自己转身先进了房。
舒墨愤愤的跟上,不得不屈服在大魔王的“淫威”之下。
舒墨再次幻化成了留善,却没把她幻化成自己,反而幻化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猫。
“留善”拎起小奶猫放到枕边,冷哼一声。“你别后悔!”
奶猫留善用爪子揉了揉眼睛,原本一张怎么看都可怜兮兮的猫脸,此时却有一副嫌弃的神情。
“留善”化出一道伤口,面色苍白的躺在云榻之上,枕侧还有一只老神在在的小白猫。
一人一猫对视,猫的神情十分惬意,“留善”看不惯,忍不住伸手拎起小白猫。“你别这么得意!”
奶猫留善偏过毛茸茸的脑袋,不想理他。她哪里得意了,这厮就是找茬。
“老规矩?做戏之前玩个游戏如何?”不然他心里平衡不了。
白猫留善露出尖锐的……不……还未长出来的幼齿。猛的扑进“留善”的怀里,钻进被子寻到那伤口就在上面用自己的小爪子又踩又踏
“嘶…别…疼……” “留善”翻身连着被子将奶猫压在怀里,咬牙切齿的刚想开口大骂,门就被人推开了。
玄凌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玄凌:……
玄凌:善儿…这是在做什么?
“留善”趴在榻上,抬眸看了眼门前的白衣公子,还有那公子脚边的黑猫,悄悄咽了咽口水。
“孵……孵猫。”
玄凌:……
叮:……
白猫留善不由自主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并不想露脸。
玄凌:孵完了吗?让我瞧瞧哪里伤着了。
“留善”将怀中的小奶猫拎出来。“刚孵出一只小白猫。今晚吃红烧白猫,白斩也行。”
只见那小白猫垂着脑袋,颇有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玄凌轻声一笑,将白猫抱过,在榻旁坐下。
玄凌:这猫儿面相百里挑一,不若给魇兽做个伴。
奶猫留善内心是拒绝的,挣扎着从他身上跳到榻上,扬起高贵的头颅,优雅的踏着猫步在枕侧趴下。
玄凌:……
原本抱着猫的玄凌只觉得手中一滑,还没反应过来,那猫儿已经扬起头颅,示威般的瞧了他一眼,惹得他低笑一声,果然留善“孵”的猫,与她的性子也像,活脱脱一个猫儿版留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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