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最先醒来,身边是昏迷不醒的留善还有舒墨,三人的手被他用捆仙索紧紧捆在一起,这才不至于被那强大的吸力分散。
他抬眼望了望四周,此处像是仙界,可却极为陌生。
他一动,只觉自己浑身疼痛。
叶笙:善儿。
留善这次仿佛伤的比之前还重,叶笙将她扶起来时触到的是一片粘腻,往后一看才发现她背部一片鲜红,将那白衣生生染成了红色。
叶笙顿时紧张的得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唯有不断的将灵力输给她。
随后舒墨也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场景也是一惊。
舒墨:怎么会这样!
叶笙:快救人!
舒墨反应过来,也运起魔力,输给留善。
最后,二人皆是力竭,也不见留善的脸色变好半分。
叶笙:善儿,醒醒…
一股无力的疼痛感在心底蔓延开来,叶笙紧握留善的手,前额已经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哪怕力竭,也没有停下传输灵力的举动。
舒墨阻止了叶笙。
舒墨:别再输了,否则你也会有事的!
叶笙:别管我,我绝不能让善儿有事!
舒墨:她不会有事的!
她还要毁灭六界呢,怎么会这么容易出事,舒墨望着她苍白的脸,这次不像第一次穿越那般幸灾乐祸,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担忧。
留善……那么强大的白大人……
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没再阻止叶笙,自己也再次运起魔力。
留善是被体内两股力量争斗给震醒的。
留善咳咳……
一口鲜血涌出,纯正的魔力与灵力在她体内打得水火不容。她如今的真身是冥界彼岸花,常年吸收幽冥之气,哪里容得下那般纯净的灵力与魔气!
叶笙:善儿!
留善你们……咳咳……
舒墨:大魔王……
留善趁……人之危……
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她眼尾泛红,眼神像是走火入魔般的狠戾。
留善拼了最后的力气起身,两手分别掐住二人的颈脖,鲜血再次涌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叶笙:善儿,别动,你伤的很重。
面对这样虚弱的留善,二人皆不敢用力,只能假装被擒住,掐在他们脖子上的手没有半丝力气,看的叶笙极为忧心。
留善住…口……咳咳……
留善再次呕出一口鲜血。
舒墨:不是,宝贝…你先松手,我们好为你疗伤。
舒墨不出声还好,他一声宝贝又令留善呕了口血,分不清是被气的,还是被伤的。
留善我…早知…知你心怀不轨……
她真后悔没有先把他们杀了,倒是给了他们杀自己的机会!
他们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杀她!
叶笙:善儿,别说话了。
叶笙试图用了些力气,想要拨开留善的手,谁知他一动,她更加激动,惊的他只好高举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动。
叶笙:好,我不动了,我不会伤害你,善儿乖……让我替你疗伤好不好?
他的声音要多柔和有多柔和,生怕大声一点都能将她吓着。
舒墨:宝贝别怕,我们没有恶意…
留善你…还敢…恶心我……
这一声宝贝激的留善拼了全力将他们震开。
二人一时不备,退了数步。
留善转身就跑,背后传来刺骨的疼痛,每跑一步都牵动着背上的伤口,疼的锥心。
她怕自己的意识消散,只能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肩,指尖被血染红,但她完全感受不到肩上的伤痛。
舒墨:宝贝…别再跑了。
叶笙:善儿,快停下!
二人的声音如同地狱的恶魔,留善像是回到儿时被魔族追杀的场景。
只是她的身后没有了卓乐…
留善几乎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她只知道不可以被他们捉住,她这辈子再也不要承受被众魔分食的痛!
舒墨:宝贝,跑不掉的,乖乖听话,也不会那么痛苦。
叶笙:你能闭嘴吗?
舒墨: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叶笙:……
舒墨:宝贝,别怕,我们又不是坏人,不止不会杀你,还会对你很好很温柔的。
叶笙:……
叶笙:你还是住口吧!
背后的人说什么留善已经听不大清楚了,模糊见只见眼前一道白影,在她失去意识那一刻及时揽住她的肩。
留善救……
命字还未说出口,留善已经不省人事。
玄凌:放肆!尔等竟敢光天化日欺辱良家女子!
舒墨:现在明明月黑风高……
叶笙一脸怔愣,方从见到自己父君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听见舒墨的话,他顿时感到一阵无力,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憨货?!
叶笙:那是重点么?
舒墨:对,这不是重点,我们没有欺辱良家女子,她明明就不是良家女子!
她一个大魔王,跟良家女子沾不上半点关系!
叶笙单手扶额,咬牙切齿。
叶笙:舒墨!你找死?
舒墨:哎,您不懂。
此时的舒墨只觉得自己才是看透一切的那个人。
如今父君动不动就凶他,偏偏他还解释不了,十分委屈。
叶笙压下心中想揍他的冲动。
这一切十分不对劲,眼前之人与他父君,前任天帝玄凌一模一样,但看上去却只有四千来岁的模样,心底的猜测渐渐成型……
不过现在他来不及管这些,善儿的伤势重要。
叶笙:这位仙上有礼,在下叶笙,是这位姑娘的……友人,方才一切都是误会,现下她的伤势严重,还请仙上将善儿交还与我们。
玄凌:你们莫不是将我当傻子?
玄凌也不多话,抬手一挥,祭出玄冥剑,攻向二人。
二人不欲动手,唯有只防不攻。
玄凌亦不恋战,带着留善飞身离去。
——三日后——
她是被浑身伤痕痛醒的,浑身上下如刺骨般的疼痛令她连手指也不敢动一下。
她趴在塌上,眼前的一切都异常陌生。
脑中一片空白,这是哪里?她为何会在此处?她……又是谁?
还未待她想清楚,只听见推门的声音响起,入眼的是一名男子,他端着药碗,一袭白衣不染一分杂质,那眉眼修长疏朗,气质温润如玉,看上去十分柔和。
玄凌:姑娘,醒了。
他来到塌旁,帮助她起身,长袖掩盖双手,极其有礼的避免肌肤触碰。
玄凌:若姑娘不介意,在下可喂姑娘喝药。
留善劳烦…公子一次灌了它即可,无需用羹。
苦一口,总比苦是十几口要强。
玄凌温和一笑,依言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喝完药,玄凌又从袖中取出一小盒蜜饯。
留善多谢。
玄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留善我叫……
她顿了顿,她叫什么来着?
留善我叫……什么?
玄凌:姑娘不记得了?
留善好像忘了………
玄凌:在下将你带回时,听见追你的两名男子唤你善儿。
留善善儿……
留善一脸茫然,一阵疼痛侵袭,她下意识一手扶额,却拉动背后的伤口。
留善嘶……
她紧咬下唇,仿佛这样能减轻背后的痛苦。
玄凌:姑娘莫动,你背上的伤还未好。
这姑娘背后显然是天雷所伤,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会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回想起他救下她哪日的一幕,那身白衣几乎被鲜血染全数染红,小脸上泪迹斑斑,她当时跑的不快,脸上的恐惧被他尽收眼底,像是怕极了那两名男子。
不知为何,玄凌的心揪的紧紧的,他看不得这般,这姑娘应该被护着,捧着才是,如此恐惧的神情不该出现在她脸上。
留善不知恩公名讳?
从方才的对话中留善已经猜到他不过是路见不平救下了被人追杀的她。所以他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玄凌:姑娘唤我玄凌便是。
玄凌:姑娘既忘却前尘,若是不嫌弃,不若暂且留在我这玉眠宫中好好休养如何?
留善多谢玄凌相救,善儿如今记不得身世,无以为报。玄凌若是有什么,尽管吩咐一声便是,善儿必定竭尽所能,以报玄凌恩德。
玄凌扬起唇角,温柔一笑。
玄凌:善儿姑娘好生休养便是。
叶笙:若是我没有猜错,这里约莫是十万年前的仙界。
叶笙:带走善儿的那名男子,应是我父君,善儿的祖父,看他如今衣着打扮,怕是还未登帝位。
舒墨感到脑壳一阵晕眩,那岂不是也是他的祖父?
舒墨:怎的这次又回到十万年了,也就是说,距离我来的那个时代,相隔了十五万年……
叶笙:如今还是得去找我父君将误会解释清楚。
叶笙:他现在应是住在玉眠宫。
舒墨:那咱们快去吧。
叶笙:等等。
舒墨:怎么了?
叶笙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语气十分无力的道。
叶笙:舒墨,答应我,一会儿见到我父君,你千万别开口。
叶笙:一切交给我来。
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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