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府上,南诏振越正手持毛笔,挥毫笔墨。
让所写的,是几十年来越国的种种治理问题以及提议措施,这里面包括了他对佛教的打压措施。
他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垂垂暮年的时候,手下的字依然工整,优美。
“咳...咳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弓下身子,猛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猩红,狰狞。
他的面色又苍老了一分,惨白,眼神中却满是坚毅。
“夫人,此书简,在我走后,上谏给国君。”
“老爷,您还硬朗,此当由您上交国君啊。”
他摇了摇头,看着夫人,双眼中满是愧疚。
“这几十年来,我勤勤恳恳为国,不求一分回报,却很少与你们团圆,有愧对于你们,不要怪我。”
打扮并无其他宰相夫人那般雍容华贵的朴素老妇人立刻抱住了他。
没有说什么,唯有泪千行。
次日早朝,南诏振越衣着整齐,不见病态的出现在了殿上。
“国君,臣有要事谏言!”
一个四品御史出列上奏,“四日前,我曾在南诏宰相府内见到莫名道士出现。”
“这勾通道士、佛僧这类能人异士可不是小事。”
国君眼见南诏振越脸色发青,摆了摆手:“一个道士而已,说不定只是南诏宰相请去算个命罢了。”
“四天前的事情你今早再报,真实性有待考量。”
那大臣又说道:
“昨日下午,那同位道士出现在国师府!”
国君脸色突然大变,南诏振越与酒痴国师一向不对付,而振越的能力,酒痴的势力,有什么勾通……
他不敢想象,这可是要造反啊!
他猛地暴怒,指向南诏振越:“你可有何解释?勾通能人异士,且在朝下结党!该当何罪?”
南诏振越脸色愈发苍白,沙哑的嗓音回道:“臣,无他,却是有道士上门做客,但只是为给我续命,而他去国师府的原因,臣也不知道。”
“续命?”国君眼神微眯,“既然命被续了,这次绝不饶你!”
“罢去南诏振越尚书省右仆射宰相一职,流放晋州!”
晋州可是和华国接壤的偏远地带啊,这老头子能挺过去?
不少人想到。
“国君殿下,臣几十年来六次罢相,此次亦无怨言,老臣,告退。”
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他清晰可闻自己心脏的跳动,弯着腰,离开了大殿。
南诏振越在今日上午就出发了,没有拖拉,他临走前还在想着,我走的早,回来也早,能再看见这江山如画。
“殿下,殿下!南诏夫人求见!”
此时国君正在杨贵妃的寝宫内,听到这一声,顿时眉头紧锁,这怕不是来说情的。
那杨贵妃此刻却是劝解道:“国君大人,早就与您说了,不能再贬振越宰相,他已是老年,怎么可能造反?更何况他是南诏振越,忠心其心可鉴!”
“此番,正好借坡下驴,顺水推舟的由南诏夫人求情,把南诏振越接回来。”
国君此时思考再三,听取了贵妃的意见,他没有皇后,贵妃已经是最大的妃子了,所以后宫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都是母仪天下一心为民。
“国君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交由我家老爷的遗嘱。”
国君闻言脸色大变,惊骇无比,他立马唤起跪倒在地的南诏夫人,询问详情。
“这是他书写一天一夜的治国理政,让我在他走后交给您。他早已身染顽疾,不治许久,恐怕撑不过这一次晋州之行了。”
南诏夫人将书简交给国君,起身告退。
国君怔怔的打开书简,洋洋洒洒千百字,书写工整,鞠躬尽瘁。
他的神情黯然伤神,别离贵妃后,写下一首《赠振越》。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
次日,晋州一途中,南诏振越驾鹤西去,这位忠心赤胆的正臣,与世长辞。
借用他人一句:人的一生是万里河山,来往无数过客。有人给山河填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大限到时,不过是立在山巅江河回望。
欢迎胡倔~翻一个小可爱读者的牌子,绝对不是想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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