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洞庭湖的水面波光粼粼,一叶小舟轻轻向洞庭湖的对岸驶去,船上坐着的,正是欧阳家长姊欧阳子衿。船还未靠岸,欧阳子衿看见岸上等待的白衣男子,便向着他微笑。那白衣男子见了,只是顽皮一笑,便纵身跃起,腾过数丈宽的湖面,轻轻落在船上。
“这位……南公子?”欧阳子衿无奈的笑道:“想不到公子也这般顽皮。”说着她递上一杯茶,有些歉意:“近日祖坟有异动,父亲去查看了,不能来亲自迎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南海君笑了笑,把玩着那盏茶,道:“姑娘不必客气。此次我来,是因为近日小江心情不大好,想问问小江情况如何,顺便送她样东西。千万别兴师动众,要不然,就麻烦了。”
欧阳子衿点了点头,二人便不再多说,只是聊了聊家常。过不多时,小舟便已靠岸,二人下船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江淮住的别院门前。南海君正要敲门,却被欧阳子衿拉住了:“那个……阿淮她……她最近心情不好,偏偏这些日子要去兰陵清谈会。现在我也为这事发愁,可否让公子帮我劝劝?”
南海君点了点头,低声道:“没事,她什么人我不清楚?我会安慰她的,姑娘放心好了。”
欧阳子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南海君轻叩门环,门内传来一声闷闷的呼应:“请进。”
南海君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人。思虑片刻,他撩开床上的纱幔,不出所料,江淮横卧在床,在被中团成一团。她的长发尚未梳笼,零零乱乱的散在枕上,眼中还泛着淡淡的忧郁与颓丧。沉默片刻,她轻声道:“又有什么大事,跑来找我了?”
南海君揉了揉眉心,道:“你这又是何必,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茶不思饭不想,更别说那个人偏偏不把你放在心上。年轻人,咱做事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样,是在闹哪样?”
江淮把头往枕中一埋,闷声道:“你什么意思?那个人,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人,他总归是我爹。况且我也不能要求些什么,毕竟都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好聚好散吧……”
“唉!”南海君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无奈道:“算了算了,咱说点开心的事吧。”说着,从乾坤袖中甩出一把剑,道:“你要的那把剑,我可算是帮你刨出来了。我一连挖了七天!七天啊!我简直要累死了!小江,可不可以看看我那么辛苦的份上,心情稍微好点啊?”
“……剑拿来吧……”
江淮在床上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还未接过那把剑,那把剑竟是自动出鞘,“噌”的撞在墙上。
南海君看的目瞪口呆,道:“天啊!至于吗?你刚刚是催动了灵力?”
江淮也是诧异,摇头道:“没有啊?间都没放入我手里,再怎么,也是你催动了灵力吧?”
南海君怔了片刻,道:“怎么可能?不说这些了,听子衿姑娘说,近日要去兰陵清谈会,你……没问题吧?”
“……啊?哦哦,这件事啊!”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反正大家都在。”
南海君皱了皱眉,沉吟道:“你如果不行……就别去了吧!这次碍于峨眉的规矩,我不能去,万一你出什么事……我放心不下。”
“算了。”江淮脸上现出苦笑,“只怕也不随我意,那些人都等着看我笑话,你说我,还能缺席吗?”
说着,江淮看了看窗外,道:“那个啊……天色不早,我和子衿姐要上路了,下回再见吧!”
见南海君坐在屋内不动,江淮急道:“你赶紧出去啊!我要换衣服!”
“……”南海君,龙族二皇子,南海之主,却被一个少女灰头土脸的被轰出了房间……
不久后,江淮打点好行装,便随着欧阳姊弟一起离开了巴陵。离开之时,江淮还在向着南海军挥手,大声喊道:“记得替我向太子妃问好!”
南海君一边无奈地向她挥手,一边想着:“这个人,满血复活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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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船后,江淮不禁感叹:“没想到,云梦江氏的船这么大!这么多年来我都没坐过,没想到今日倒是坐上了……”
这样一来,边上的欧阳子真倒是吃了一惊:“这是云梦江氏的船?我刚刚都没留意!”
“你……唉!”江淮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你想想啊!你父亲近些日子又忙,你和你姐又不能独自上路,这里最近的世家,不就是云梦江氏了吗?要不然咱们仨怎么过去?飞过去?”
“啊……”欧阳子真一下子颓丧了几分,“想来也是啊……阿姊又不会飞,咱俩御剑的技术又不好,一路飞过去,还真是不可能。”
“哦?是吗?”背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江淮回身望去,只见身后那人细眉杏目,目光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被这人目光一瞪,江淮只觉得脊背隐隐发凉,连忙道:“晚辈江玉庭,见过宗主。”
欧阳姊弟二人也连忙作揖,江澄却不理会他们,只是冷声道:“想不到江姑娘这些日子别的不会,倒是挺会给人添乱的。阿凌这些日子,可是因为忙着解决你惹出来的那堆乱子,差点累得病倒!”
江淮心里一阵酸涩,正欲开口辩解,却被欧阳子衿拦住了。只见欧阳子衿望着江澄,一揖到底,开口道:“晚辈欧阳子衿,欧阳氏长女,见过江宗主。此次巴陵祖坟失事,多谢江宗主出手相助。”
江澄冷哼一声,道:“欧阳小姐,你不必岔开话题。我教育手下门生,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嘴!”
欧阳子真在一旁听着,心里愤愤不平,压低声音道:“阿姊,别和他说了,我们走!”
欧阳子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却是微笑着开口道:“并非如此。阿淮自来巴陵,便与我是挚友,我一向把她当妹妹看待。如今她有冤屈,我也应当替她说明。那些事情毕竟不是阿淮惹出来的,还望江宗主不要听信流言……”
“哼!”江澄黑着脸转过身去,道:“不管是否是流言,这次清谈会,她若再给阿凌惹麻烦,我必严惩不贷!”
欧阳子衿点点头,作揖道“我替阿淮,谢过江宗主。”
江澄没有理会,只是径直离去。
江澄走开后,欧阳子真愤愤不平道:“阿姊,江宗主这个人,怎么这样?”
欧阳子衿拍拍他的头,温柔地笑道:“我的确不是很喜欢他,但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
“啊……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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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兰陵城中正是一片热闹。由于这清谈会的举办,附近的客店和集市都开张了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可是在金麟台中,却是一片混乱。金凌伤刚好,迎接他的便是大摞大摞的文书。他忙了几个通宵,没能把这些东西批完,却把身子忙垮了,低烧了好几日。等他从昏睡中醒来,便见有一人在书桌旁翻动着那些文书,心里顿感不妙。他生怕是金家旁系的那些人趁他生病,想要对金家事务动手动脚,急忙撑身坐起,喊道:“什么人!”
金凌烧没退,虽说还算清醒,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还是让他一阵阵头晕。他咬牙撑着,却见书桌旁那人向他走来,柔声道:“金宗主,晚辈是三长老外孙女秦娥,表字月楼。三长老让我来帮宗主批阅案卷,桌上的那一堆已经批完了,还请宗主过目。”
三长老?在金凌的印象中,这位老人对自己还算和蔼可亲,在金光瑶出事后,也是力挺自己接任家主。只不过这位长老有点居功自傲,在金凌接任家主后多次插手政务,且迂腐程度比起蓝启仁……有过之而无不及……
倒是这位秦姑娘,在他小时候随小婶婶秦愫去乐陵秦氏时,与她玩的很好。当时,金光瑶和秦苍业就打趣说可以把月楼嫁去兰陵,如今想来,只怕当时的秦苍业是真动了联姻的念头……
说到婚姻,他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也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成了自己未婚妻。只是,他并不讨厌她,多日不见,竟还有些想念……
“金宗主……金宗主!”秦月楼见他一语不发,接连呼喊也不答应,心里着急,却又不敢有肌肤之亲,只得道:“宗主,您先躺下休息,我马上去叫大夫!”
“啊?”金凌从思绪中猛然抽离,又气又急道:“你干什么!不需要!东西拿来,我现在就看!”
“啊……抱歉……”秦月楼忙把文书搬来,放在用于床上的几案上。在她搬文书的间隙,金凌问道:“那个江淮,是你们秦家的私生女?”
听到这个名字,秦月楼显然怔了片刻,才道:“是的,而且严格算来,她应该是我表妹,小时候还有段时间寄住在秦家……”
“是吗?”金凌隐隐觉得有些怪异:“那这么多年我去你们家,怎么从没见过她?”
秦月楼思虑片刻道:“我也不知晓,她原先住在金陵吴家,在吴家被灭门后去了兰陵,至于住在秦家,已经是她母亲去世后的事了。金宗主没有见过,或许是因为她不久以后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金凌点了点头,心中虽有疑虑,却只是拿起一本文书翻看,不再过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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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
那位白衣男子死死掐着风尘云的脖颈,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冷笑。他用仿佛平常聊天的口吻说道:“小风儿,我是真没想到,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会想逃跑。”
风尘云呼吸不畅,只觉得就要死了,却还是挣扎道:“谁想被你这种人束缚一辈子!想当年我也是叱咤风云的妖仙,御风之术天下第一。你自己也不想想,我凭什么甘心呆在一个猫妖的身子里,听任你的指挥!”
白衣男子却只是冷笑:“再强的妖仙,也不过是温卯的手下败将,任你修为再怎么高,也不过是个死人。到如今,只得听我调配。”
风尘云嘶哑着声音喊道:“那我凭什么听你指挥?又不给工钱,又不让我选择,难道我不能有自由吗?”
“是呀。”白衣男子笑眯眯的说道。就在那一刻,几道寒光洞穿了风尘云的身子。
在她昏迷之前,她听到他说:“就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的。”
作者大大:我更了
作者大大:大家每看一片都要有等待时间,或者要付钱嘛
作者大大:所以我就少更几次,尽量每次更新的字数多一点
作者大大:大家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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