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的紫衣小姑娘,温芜略略有些吃惊,问道:“你是……?”
万万没料到,面前的紫衣小姑娘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身板,竟是尖叫起来:“怎么回事?我怎么?明明……”
温芜“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的名字,年龄,性别。”
小姑娘有些惊慌,手足无措地答道:“小女江淮,今年十五。”说罢,犹豫了片刻,还是试探着问道:“那你是……?”
“……”
“***,出去说。”面对着这个智障的幻境,温芜实在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芜晴剑在幻境中劈开一个洞口,温芜提溜上江淮,正想叫金凌离开,却见那人愣愣的盯着江淮,双唇微张,似是想说些什么。片刻之间,幻境之中竟是风云变幻。
似乎是一片金星雪浪的花海,又似乎是一片落雪的荒原,又似是城镇里的一座茶楼。种种景象交织错乱,却看不清痕迹。他失神的望着眼前的景象,跌跌撞撞的问道:“你……谁……?!”
猛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他一下,眼前一阵一阵的有黑雾飘过,让他看不清东西,片刻之后,他昏了过去。
#此处是条华丽丽的分界线#
从幻境中出来后,江淮只觉得身子一晃,便坠到了地上。她踉踉跄跄地爬起,跪爬到金凌身旁,轻声呼唤:“阿凌!你怎样!”
“不怎么样。”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淮回头一看,一柄墨色长剑直指她后心。她微微抬头,对上温芜的一双墨色眼瞳,她惊恐地看到,那双墨色眼瞳里,隐隐有了杀心。
“温姐姐……”
“说吧!怎么进幻境的?又看到了多少?”温芜那双墨色的眼瞳中闪着红光,带着冷淡与杀气。
“好吧……”她低声嗫嚅道,“是用……师尊教的天眼心决,看到了阿凌身上附着的怨鬼,便用吹奏陶笛的方法进入了幻境。”停顿了片刻,她低声道:“也没有看到多少东西,也就是看到了,聂宗主站在您身后……”
刷的一声,芜晴剑贴着后心滑过,撕裂开江淮的紫色衣袍。回声望着温芜的面庞,江淮只觉得温芜双眉紧蹙,眉宇间腾起一股黑气,竟是隐隐有了怒意。
片刻之后,温芜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三个条件,放你们走。第一,把你说的心诀教给我;第二,割一缕你的头发给我;第三,这件事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你们就死定了,明白吗?”
江淮道:“明白,第二第三件事好说。可是第一件事……毕竟姐姐是魔修,这个功法怕是……”
温芜呵呵了两声,维持着令人惊悚的冷笑:“知道,但我能用。而且,那种从头到脚被人看了个精光的感觉,可不是很愉快呢。”
“……好吧。”
江淮附在温芜耳边,轻轻念了几句。温芜似听非听,眼神随意向四处瞟去。就在这时,地上的金凌微微动了动,睁开了双眼。温芜看着他,问道:“哟,金小宗主,醒了?”
金凌抬起头,惊异地望着她,声音嘶哑地问道:“是你!你……想做什么?!”
温芜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冷笑。她一把拉过江淮,将芜晴剑放在江淮颈后,笑道:“你猜猜,我想做甚?”
“你!!!”金凌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他紧咬牙关,不知从哪生出了一股力气,竟是生生站了起来,身边没有佩剑,便从地上摸了根树枝,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放!开!”
“切!”温芜不屑的嗤了一声,却是猛地向上挥动芜晴,斩下几缕青丝。她将江淮扳过身去,猛地将她往前一推,让江淮撞上摇摇晃晃的金凌。金凌本就身体虚弱,站立不稳,被这一撞,更是险些跌倒在地。江淮连忙揽住他,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绞痛。
温芜在一旁看着,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却是不动声色,冷笑道:“你个胆小鬼,谁说我想杀人了?倒是你们两个呀,啧啧啧……”
她轻轻从金江二人身边走过,脸上带着玩味的微笑:“没事儿,死不了,别管他,任谁被鬼上身了都不好受。”停顿了片刻,她的眼中流露出光华,“还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世家。’祝你们好运。”说着,便御剑离去。
走出数里,温芜在一片桑树林边停下。她倚着一棵桑树坐下,心里却是乱如一团乱麻。好久没有回想起心中的那个人,这时猛然忆起,回忆便如海水般涌来,从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到最后一次分别。
并不是说,自己身无分文的来到兰陵城中,还要去秦楼楚馆为歌女填词来换取一顿饭吃,是很美好的回忆。只是那天,她在帘幕之后填词,有一青衣少年走入了楼阁,至此,便再难相忘。
“阿芜。”似是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温芜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原来在我印象里,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这都是什么话。”聂怀桑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微笑,“说来你不是说要离开,为什么又来这里?”
温芜无声的将头埋进膝盖间,闷声道:“聂公子……不,如今应该叫聂宗主了吧。您是多虑了,我这次,可没想来找您麻烦。”
聂怀桑的神情微微僵硬了片刻,旋即恢复了正常。他倚着桑树的另一面坐下,轻声道:“阿芜,对不起。”
对不起,你要的那些东西,我给不了你。
温芜将手指紧紧掐入掌心,冷声道:“那聂宗主,之前你与我的那些许诺,又算些什么?”
我之于你,又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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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景东头?”聂怀桑踏入这妓院的那一刻,清幽的歌声正回荡在秦楼楚馆间。
曲是旧曲,唱歌的人唱腔也平平,但词是好词。听着这曲子,聂怀桑心里不禁一动,拉过店里的老鸨,问道:“您好,敢问这首曲子的词是谁填的?填的当真妙啊!”
老鸨用怪异的神情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从这边的楼梯往上走,就在上面那个帘子后面。不过如果你要和她做那种事的话,那还是算了吧。那姑娘年纪又小,气性又高,脾气也不好。上回来的那几个,可是都被她打跑了。你呀,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虽说是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姑娘,但若是谈论诗文,应当也没什么影响。想到这里,他谢过老鸨,来到了帘幕前。透过帘幕,他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几案旁,正握笔写着些什么。他轻轻晃了晃帘幕,柔声道:“打扰姑娘了,请问,姑娘可是刚才演唱的那首《木兰花慢》的词作者?”
帘幕里传来淡淡的回音:“是。你有什么事吗?”
聂怀桑激动之下,险些撩开了帘子。他道:“姑娘写的词句真是漂亮。只不过,姑娘真的认为,月亮匆匆离开,为的是去另一个世界?”
帘幕之后,温芜轻声反问:“公子觉得呢?”
聂怀桑挠了挠头道:“这……我才疏学浅,可不知道。只是姑娘这想法实在巧妙,也浪漫的紧,当真是有太白,长吉之风。”
沉默了片刻,温芜忍不住道:“少耍嘴皮子,有什么事直说!”
“那个……”聂怀桑拿着扇子都快把头给挠秃了,“我在诗词上也有一点学习,只是家里……唉!由于家中不是做这方面的,我大哥不让我写诗,也不让我玩扇子。我见姑娘所写词作甚是漂亮,不知姑娘可否与我交流交流心得,聊聊诗词?”
“你是……清河二公子?”温芜明显有些诧异。她实在是不知,清河二公子,是这样的一个人。
“啊……”聂怀桑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他对着帘幕轻声道,“姑娘,可别去告诉我大哥,要是被他知道我在这种地方,我就完了!”
犹豫了片刻,温芜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替公子保密。公子若真有心与我交流,便搬个凳子坐在帘幕外头吧。”
坐在帘幕外,聂怀桑不禁对帘幕中的人好奇了起来。搬来凳子坐下后,他便问道:“姑娘刚刚在写的词,是关于什么的?”
温芜微微撩开帘子的一角,将写完的纸片递出。聂怀桑接过纸片,只见纸片上写着:
“玄都观里桃千树,花落水空流。凭君莫问:清泾浊渭,去马来牛。
谢公扶病,羊昙挥涕,一醉都休。古今几度,生存华屋,零落山丘。”
聂怀桑抬起头来,心中隐隐有些不是滋味。纸上的诗文中,似是有一种淡淡的沉重感。沉默片刻后,他问道:“姑娘可是,家中遭变?”
听了这话,温芜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作者大大:本来想一次性更完
作者大大:结果内容果然还是太多了
作者大大:明天再继续往下写吧o(〒㉨〒)o
作者大大:写了3000多个字,还写不完 ( •̥́ ˍ •̀ू )嘤嘤嘤~
作者大大:其实那首《木兰花慢》是辛弃疾写的
作者大大:我拿来用用
作者大大:还有那首《人月圆》本来是曲,但被我拿来当词用
作者大大:虽然说人月圆本来就是词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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