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躺在床上,却睡得一点都不踏实,额头冒出的阵阵细汗,还有她挣扎怒吼的样子,无不诠释着她的不适。
“渺~”一道空灵幽怨的声音一遍遍呼唤着渺的名字,渺身处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之地,渺戒备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渺谁?是谁在说话?
随着渺的询问,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渺来到了血腥暴力的战场,两拨人马肆意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器,手起刀落血溅当场。战场之上烟火连天,似是映照这悲惨的一幕,滚滚乌云遮住了整片天空,一瞬间电闪雷鸣响彻云霄,一道闪电伴随着惊雷从乌云中撕裂处一丝缝隙,从天空中打在大地。完整的地面被劈的四分五裂,地火翻涌着从地下飞了出来,天空中的雷电也汇聚成股直入地下,仿佛将天地相连。
渺怎么回事?
渺表情凝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就你逃避天命的后果!天地将合二为一,重归混沌,父神的心血将付诸东流,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渺,你承担得起吗?”
渺不,不会的,我不信,父神他那么厉害,怎会因为我而毁了他的心血?
“你忘了,你是父神精气所化。父神从沉睡中醒来,劈开了封印混沌浊气的星体,他将自己奉献给天地,可万物繁衍生息都需要能量。渺你始终是要回归父神体内的,你逃避不了。”
天地间此时充满浑浊的气息,地火蔓延到了地面,正在一点点吞噬着大地。一切生灵都出现了衰败之象,青山已不在绿水变血河。
渺我愿意
渺忽然从梦中惊醒,眼角挂着泪花。渺用手指摸上眼角,湿润的触感让她一震,上一次落泪是下凡那次,这是第二次。
渺盯着指尖的液体,陷入了沉思。
子虚:渺,你怎么了?
渺抬头,子虚关怀的目光映入眼帘,渺的眸光瞬间柔和下来。
渺无事,做了个噩梦。
渺的梦大多都预示着未来,且都关乎天下苍生。渺不明白,就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性,为何会赋予自己这样的神力。
凡羽:帝君、前辈,天君有请
子虚:那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来
子虚安抚着渺,欲让她再休息一下。
凡羽:帝君,天君的意思,让前辈同去
子虚:同去?可知是何缘故?
渺未入仙籍,并不归属天族所管,若事关天族,亦不应该传唤渺前行,除非……
渺既然如此,我去去也无妨。
子虚:好,一切有我
渺嗯!
渺看向子虚握住自己的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如果可以,我想再自私一下,麻烦让我多待在他身边一会儿也好,渺想
渺渺见过天君
天君:帝君
天君的目光在帝君身上停留片刻,向渺点了点头。
地公:天君,正是此女
渺不知天君宣渺前来,是何意?
渺扫了一眼指着自己的老头,身影矮小还留着白花花的长胡子,拄着一根弯弯扭扭的拐杖,看着却精神状态却不错,中气十足。却不知为何指认自己?
天君:先不急,听地公把话说完。
地公:昨日,老夫正在院里午休,却听到院外精怪们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开始只是一两声,老夫就没在意。可后面哀鸣声接连传来,就如百鬼哀嚎般吵得老夫头都大。
地公:老夫好奇就走了出去
地公说得投入,还做起了动作表情。渺大概猜到什么事情,这事跟自己确实脱不了干系,不过还是听地公细细说来。
地公:刚出门时,还以为是老夫睡蒙了眼,就特意揉了揉,可不想揉了之后还是那样。
地公:屋外,生灵衰败草木枯萎,全都没了生气。老夫继续去周边看了看,不光花草树木,就是飞禽走兽还有那些修成人形的精怪都已经没有气息。
地公:老夫就四处巡查了一番,就看见这位女子,一身煞气地躺在地上,她所到之处无一幸免,所有生灵都枯竭而死。
地公:天君,请你做主啊
地公:就是老夫,也受此女所害,仙体受损,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地公说完,应景地吐了一口血,拄着拐杖的手虚弱地颤抖着,年迈的身体也摇摇欲坠跪了下去。
天君:渺,你可有话可说?
渺无
天君:那你可愿接受天族惩罚?
渺我并非天族中人,今日能站在凌霄宝殿已是仁义,我为何要听凭天族的惩罚?
天君:你如此残暴不仁嗜杀成性,视生命如草菅,为了三界安宁,本君也应将你正法。
渺地公刚才也说了,是我身上的煞气伤人,并不是我。我如何嗜杀成性了?
天君:你……
地公:你这女子,伶牙俐齿信口狡辩,如此冲天煞气,若不是你心存不善,如何能有这样的杀伤力?
渺哼!地公这就不对了,若是你的刀伤了人,就一定是你伤的人吗?
地公:你……
渺不过那么多生灵都遭逢不幸,却唯独你逃了出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地公是如何得救的?
地公:你怎知我被人所救?
地公诧异地看着渺,眸光闪烁,握拐杖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渺很明显,维持地公生灵的气息和你的灵力不相符,你的仙体已经开始排斥
语毕,地公的口鼻喷出血液,眼瞳也变得赤红。
天君:这是怎么回事?可能救他?
渺不必了,救了也不过留着一副躯壳,他的灵力仙灵已经没有了。
天君:如何会这般?
天君看向渺,渺摊了摊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渺如果天君无事,渺就先走了
渺看向子虚,子虚心领神会地走了过来,同渺齐肩走出了凌霄殿。
天君的眸光逐渐变得犀利起来,地上的地公也慢慢消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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