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兔子

蓝启仁：明天，便会举行一场最终的考试，大家……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呼噜声打断了蓝启仁的话，他顿了顿，眉间俨然一个“川”字。

全班肃然起敬，有几个学生憋笑憋得脸红了一大片。

蓝启仁一双厉眼扫过下面的学生，最终落在角落里的那个埋头像在苦干的女孩。

蓝启仁：蓝悦！

一声怒吼穿过整个教室，快把屋顶都掀翻了。

温清洛（蓝青云）在……在！

蓝青云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眼睛。

温清洛（蓝青云）（迷糊）要用午餐了吗？

温清洛（蓝青云）今天有鸡腿吗？

蓝启仁嘴角抽搐，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怒，心里安慰自己面前站起来的这位是众多弟子里课业最好的一位。

这种学生，他有史以来只见过一个，这是第二个。

要是蓝青云稍微差点儿，蓝启仁现在立刻马上就能把她拎出去，丢粪池里，不管雅正不雅正了，他头发都要给气秃噜了！

有几个实在忍不住的蓝家弟子噗嗤笑了出来。

蓝启仁横了他们一眼，转头看着蓝青云，眼里放出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蓝青云这才恍惚过来自己还在课堂上，蓝老太太就站在对面！

梦里的鸡腿瞬间灰飞烟灭，她知道马上就会变成堆成山的雅正集，礼则篇，上义篇。

蓝启仁：你……

温清洛（蓝青云）我知道我知道

蓝青云立马打断他，赶紧擦干净唇角边还残留的涎水，走出过道。

温清洛（蓝青云）是去藏书阁吧?我去我去！

她心中窃喜，加快脚步。

刚走到门口，蓝启仁幽幽的声音又响起。

蓝启仁：回来！

温清洛（蓝青云）先生，今天不用抄书了吗？

蓝启仁：和我去祠堂，领罚！

温清洛（蓝青云）啊？！

蓝启仁：你不受些皮肉之苦不长记性！

蓝青云瞪大双眼，不可思议。

温清洛（蓝青云）先生！先生！

蓝青云手疾眼快地扯住蓝启仁的袖袍，眼里刷的盈满泪水，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差跪下了。

温清洛（蓝青云）（嗫嚅）先生……求求你了，青云下次一定不犯了！青云保证！

蓝启仁：你保证也没用！

他抬首，正要带蓝青云出去时，对面一人拖着步子走来。

蓝启仁：（疑惑）忘机？

蓝忘机：叔父

温清洛（蓝青云）（眼里冒光）师父！

蓝启仁：忘机你……

蓝忘机：叔父，我来带青云走

蓝启仁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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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洛（蓝青云）师父，你怎么会来这啊？你的伤还没好彻底呢！

蓝忘机：无碍，你又惹叔父生气了？

温清洛（蓝青云）才没有呢！我可乖了，他让我去藏书阁我都没反抗。

蓝忘机：目无尊长

温清洛（蓝青云）哪有……

蓝青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温清洛（蓝青云）（歪着脑袋）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蓝忘机：后山

温清洛（蓝青云）后山？！去那干什么？玩吗？

蓝忘机不语，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篮子，里面放在胡萝卜和青菜。

温清洛（蓝青云）师父，咱这是要去后山野炊么？

蓝忘机任是不回答。

温清洛（蓝青云）师父……

蓝青云伸出细嫩的手腕，拉住蓝忘机袖袍的一角，声音软下来，似在央求。

温清洛（蓝青云）你就告诉我呗，咱这是要去干什么？

蓝忘机：一年了，你这聒噪性子还不改

说罢，蓝忘机抬起手，在小徒弟的脑袋上敲了敲，手指微微颤抖。

蓝忘机：咳咳……

他捂着口，偏过头，抑制住咳嗽。

温清洛（蓝青云）师父，你没事吧？！

蓝忘机：无碍，继续走吧

蓝青云心里的一块石头还未落下，她不时抬头瞅瞅师父的模样，他脸色有些苍白。

进入后山，竹林茂盛起来，清影窈窕。

忽地一转，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草地上，兔子成群。

温清洛（蓝青云）哇哇哇！

蓝青云的眸底闪过一丝清澈的光芒。

她跑进兔子群，蹲下身子抱起一只兔子。

那兔子静静地躺在蓝青云怀里，安然享受。

蓝青云轻柔地抚过怀里兔子的脑袋，软软的触感再次令她兴奋的大叫。

温清洛（蓝青云）师父！这只兔子真像你，好乖。

蓝忘机沉默着，走到草地中央，放下篮子，拿出青菜喂兔子。

温清洛（蓝青云）师父，你就是带我来看兔子吗？我可以养它们吗？

蓝忘机颔首。

温清洛（蓝青云）谢谢师父！

蓝青云把兔子揉进怀里，很亲昵地和那小可爱碰了碰鼻子。

温清洛（蓝青云）（吓唬道）等把你养肥了，就吃掉！

不料，蓝忘机听到此话，偏头横了她一眼。

那眼神，可以杀人……

蓝青云身子一僵，抵着兔子的脑袋，楚楚可怜。

温清洛（蓝青云）不可以……吃吗……

蓝忘机：不行，云深不知处不可杀生

温清洛（蓝青云）（嘟嘴）养了不是用来吃的吗？

蓝忘机：兔子不行

温清洛（蓝青云）好吧……

温清洛（蓝青云）（喃喃）我都好久没碰肉了……

蓝忘机：过几天，带你到镇上看看吧

温清洛（蓝青云）真的?！

蓝忘机：真的

温清洛（蓝青云）谢谢师父！！！

蓝青云干脆盘腿坐下来，手里抱着兔子。

兔子安静地扑在她怀里，眼眶红红的如朱砂。

温清洛（蓝青云）师父，我给它取个名字行吗?

蓝忘机：嗯

温清洛（蓝青云）就叫小乖如何?谁让它这么乖

蓝青云眼里笑意泛滥，柔柔似风。

温清洛（蓝青云）师父，这兔子和你真像

此话一落，蓝忘机伸出去抱兔子的手瞬间凝住了。

蓝忘机：是么

温清洛（蓝青云）嗯嗯嗯！

蓝忘机轻轻地按了按蓝青云的脑袋，无语凝噎。

蓝忘机：兔子带回去吧

温清洛（蓝青云）好嘞！谢谢师父！师父真好！

小孩子总是很单纯，就像那时候的蓝青云看不懂蓝忘机的眼神一样。

望着成群的兔子，他眼里却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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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洛（蓝青云）师父?

蓝忘机：嗯

温清洛（蓝青云）没什么，我就叫叫

蓝忘机：嗯

温清洛（蓝青云）明天还要去考试吗？

蓝忘机：你不想去?

温清洛（蓝青云）才不想呢

蓝忘机：那就不考了，明天去镇上看看

温清洛（蓝青云）嘿嘿，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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