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正逢上元节,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洋溢着喜气,每逢好友熟人便连连拱手道喜。暖红的灯笼高挂,给予了那些无法归乡的旅人几分慰藉。
按照欲凰国节日的习俗,七柳街上的过人皆以面具示人,花花绿绿的物什衬着节日的盛大。
“站住,别跑!”
突如其来的追捕声很是煞风景。
一群官兵嚷着追着一个少年,在七柳街横冲直撞。
少年疯狂地奔跑,时不时回头看,丝毫不敢慢下来,可前方已无退路,只有一座茶楼亮着。他咬咬牙迈动着双腿,后面的官兵依然穷追不舍,他伤口处的血液也在不停叫嚣,让他的唇瓣愈来愈白。
逃!
为了活下去,他只有这一条路。他钻进了一座茶楼里,里头的客人被这个浑身是血的小子吓得不轻。紧接着,又有官兵持刀破门而入,霎时四处都是尖叫声。
少年飞奔着上楼,此时楼上议事的掌柜恰好出门。他双眼一亮,手里拿着把破旧匕首挟持了那掌柜,冷眼瞧着那些个官兵,开口:“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领头的捕快冷哼一声,“我管你要杀谁!”说着便要拿刀砍去。
“刘捕头,今儿怎么闹到我轩知楼来了?”自阁楼中转出悠悠的女音,声音的主人缓缓走出门,那一袭白裳好似广寒宫下来的仙子一般。
官兵见来人,纷纷收了兵刃,规矩见礼道:“丞相大人,不是在下有意打扰,只是这小子是女皇陛下亲自点名要的人……”
女子听了,点点头,轻声道:“既然是陛下要的人,那便拿下。”
如今还不是她同沈欲桑翻脸的时候。
少年脏兮兮的脸蛋瞬时变得煞白,被挟持的掌柜不知为何居然反挟持了他!绕是他如何挣扎也脱不了身。
“带走。”
太承宫。
沈欲桑倚在龙椅上,手指不停敲着椅臂,拧着的眉头显示着她的不奈。
“陛下,姜望带到了。”
她总算展露了笑颜,道:“让他进来。”
不久,被五花大绑的少年被推搡着进入殿中,伤痕累累的身体加之破旧的衣衫,怕是乞儿的行头都比他好。
连宫中的侍婢瞧他的眼神都有几分鄙夷,沈欲桑却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扫向官兵的眼神不寒而栗:“谁允许你们绑他的?”
“不是您说……”
“拖下去,斩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奋力挣扎却挣脱不了禁卫军的手掌心。
“陛下,饶命啊……”
求饶声越来越小,沈欲桑只是置之不闻,回头走向姜望。
少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淬了毒一般看着沈欲桑,好似下一秒便要将她活剥,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就是这个女人,杀了他养父家上下几百口人,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甚至还要给他催眠说什么养父是恶人!
沈欲桑盈盈一笑,方才的瘆人好似被大雨淋过一般,消失不见。接受到他的眼神,好似没读懂一般,幽幽地说:“你这般盯着我看,莫非……是想勾引我?”
少年听了,即刻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她轻笑一声,凑到他耳旁,低声道:“那你成功了。”
说着她将姜望的头捧正了,虽说脸上全是污泥,但也挡不住那副好面貌。
姜望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沈欲桑无奈地摇摇头,亲自给他松绑。
“别碰我!”姜望的反应极大,好似触碰她便命不久矣一般。
沈欲桑无视了他的反抗,眯着眼睛笑道:“你若不乖乖听话,那我可得使些手段咯。”
听了这话,姜望果真不再抵抗。欲凰国上下都知晓沈欲桑的手段恐怖,他还要替亲人报仇,他必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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