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踏月而来,踏月而归。
回了房,那人的身影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头疼之症竟不治而愈,我不禁哑然。
定是那余毒未清,余毒未清……
屠桑说了,若我公然逃婚,定然会引起东海和鱼国两边的不满。届时两方发难,我必难全身而退。
所以,必须得找个人代嫁,让齐伍心甘情愿地娶她,并且愿意帮我瞒过去。我只须每隔段时日同那东海太子回鱼国探亲,东海鱼国有大活动时出席。
最后再找个时机让齐伍明正言顺娶那女子为侧妃,这件事就应该可以盖过去了。
只是这位女子的人选又叫我委实犯难……
他的红颜知己似汪洋大海,而我又如何能劝得了那女子和齐伍陪我演这出戏呢?
羿日,藏书阁内。
我对那侍读的小厮道:
玄姬:将皇宫内所有水族生灵的来处全部给我查一遍,挑出来自东海之人,再拟一份名单给我。
那小厮恭敬道:
万能龙套:是
藏书阁的人许是太得闲,日头正烈时便已将那拟好的名单送来了斛珠宫。
想来东海富庶,应该不会有人奔波万里来鱼国皇城当差。
果然名单上的名字寥寥无几。
我念出了声:
玄姬:齐安江左临钟雯……
我将那齐安圈出。
他姓的可是东海皇姓,皇族中人来我鱼国当差?
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放下那名单道:
玄姬:遣那司库房一名叫齐安的小厮来见我
万能龙套:是
那人腿脚不太利索,我院中的石阶他走的十分艰难。
照理说司库房那种要出门采购的地方不会招腿脚不便之人,他是如何混进去的?
待他终于站定在我面前才躬身抬手作揖道:
齐安:公主,小的齐安。不知公主唤小的前来有何事?
我卷了那名单收入袖中,将手往身后一背,眸光一沉。凌厉道:
玄姬:你先前是东海皇族之人,如今腿脚不便却在司集库里当差。说!你可是东海派来我鱼国的探子?
那齐安倒是经不得吓,我一说完他便一脸惊惶一个趔趄跪在地上,赶忙道:
齐安:公主冤枉啊,我绝不是探子……
我眸光一寒,道:
玄姬:你若是老实交代事情原委,兴许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你若是有半分隐瞒,我立马让人把你送去断头台!
齐安一把扯住我的裙角,一脸焦灼:
齐安:公主别啊!我说,我全都说…
他松了我的裙角,一脸沉痛。看来他自己心里也是有鬼,不然怎会如此轻易说出秘密。
他叹了口气,顿了顿道:
齐安:公主说的没错,我本是东海皇族之人,我父亲是东海王的堂弟。我妹妹降生之时,我父亲同东海王为我妹妹同东海太子定了娃娃亲。
齐安:早年间东海太子还是少年时,全然不是如今风/流/成/性/的样子。彼时太子有位叫楚月如的侍女,那侍女柔情又貌美,朝夕相伴两人逐渐生出了感情。
齐安:一次我去东海皇宫做客,撞破了他二人的感情,我暗地里替我那小妹不值。便心生一计,趁那太子不在找人强了那侍女。那太子知道后勃然大怒,吵着要退婚。
齐安:我家小妹自幼身子虚弱,常年靠奇药续命。听闻那太子要退婚,不肯吃饭又不肯吃药,没过几天竟然去了……
他说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哽咽了一番才继续道:
齐安:母亲觉得是我害死了小妹,父亲更是一怒之下打折我的左腿逐我出府。
齐安:母亲怕那东海太子追究我,终是念着一家人的情分,托亲戚在鱼国司集库为我谋了个闲职。司集库掌管鱼国物资进出,时有油水可捞,也不至于让我在鱼国孤苦无依饿死街头……
说完他才忙拿袖子去擦面上的眼泪。
听完只觉唏嘘,想他这些年远离家乡,有家难回也实属凄楚。
待他不再抽泣,我才缓了声音问他:
玄姬:那名叫楚月如的侍女后来如何了?
齐安:那侍女自觉已不是清白之身便离了皇城回到家乡,听说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个赌徒。那赌徒欠了许多债,终是叫人拿了命去抵。她成了寡妇,也不知现如今是否再嫁。
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问道:
玄姬:那太子的各种风流韵事也是从那之后开始流传的?
齐安:不错,楚月如嫁人之后太子十分伤心,终日纵情声色。
我听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想那齐伍竟是个伤情之人。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玄姬:此事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我便保你性命。你今日也没有来过斛珠宫。
齐安如临大赦,忙不迭拜谢:
齐安:齐安明白,多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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