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掏出了个黑玉瓶,难得正经道:
屠桑:来给你送药,掌心伤处不用药会留疤。
我拿起那小黑瓶细细端详了一番,半开玩笑道:
玄姬:我可是公主,什么药皇城药坊中没有,要你冒这么大险给我送进来?
他似是听出了试探,倒也坦诚得很。
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他如暗夜的眸子此时像染了沉墨:
屠桑:阿玄,我不是鱼国人,蛊毒也并非鱼国可解之毒。
我知道。
我并未马上答话,假装还在消化他这句话里的信息。
他并未多做停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出了宫门。
屠桑送来的药药效甚好。几日过后,掌心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
明日便是东海王的寿宴了。
自鱼国之巅回来后,我的觉睡得委实安稳了许多。近几日天气放晴,暗夜中少了雨打窗棂之声,也少了凄丽的歌声。
我立在窗前,望向鱼国之巅。
思绪不随我控,竟然是在想他。
他在干什么呢?又睡在破庙中的枯草堆上吗?最近又在让人试药吗?
可有在…想我呢?
一夜无眠。
我看着铜镜中眼眶下沉沉的眼袋,哑然失笑。
打了个哈欠后对弱水道:
玄姬:今日的粉打得厚些吧。
弱水捂嘴笑道:
弱水:公主这般在意,莫不是真的对那东海太子存了心思?
这小丫头,整日就知道乱猜。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即挑眉一笑道:
玄姬:把我画丑一点。要那种细细描过却又确实比较丑的妆容。
弱水握着眉笔的手僵住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发出了个“啊?”的音。
我又一本正经地加了句:
玄姬:还不能显得太刻意,要丑得比较自然。
弱水的嘴巴张得能放下鸡蛋了。我撑着头,眯着眼睛朝她坏坏的笑:
玄姬:毕竟扮丑我可没你拿手啊,你就快点吧。
少女绞着衣角,眉头微皱,低头思忖着什么。像是十分为难。
末了才英勇就义般重新执起眉笔,不满地嘀咕着:
弱水:公主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嘛。
把我出水芙蓉的容貌画丑有这么难?
我笑而不语。
临出宫门前,我又寻了块白色面纱戴上。
气得那小丫头直跺脚,一直在我身侧小声嘀咕:
弱水:早说要戴面纱还画什么妆嘛。
我也不想这么麻烦啊。实在是对手未知又强大,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我都不放心去这一趟。
昨天夜里我想了一夜。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两条发展路线:一条是想办法让那东海太子极其厌恶我,这样他就一定会推掉这个婚约。另一条是那东海王与我父王相谈甚欢缔结婚约,这样的话便只能寻他人代嫁,我逃婚。
最好是前者。后者代价太大且风险极高,后果亦难以预计。
回神已行至正殿,我微微欠身行礼:
玄姬:父王
男人剑眉鹰目,岁月的沟壑却未添沧桑之感,老鹰般的眼睛里闪着矍铄的光。唇微抿,不怒而威。
他看了我一眼,我便乱了呼吸心跳,仿佛心里打的的小算盘全都被人所知。
玄滨:玄儿为何以纱覆面?
他的语气辨不出温度。
我只好恭敬地答:
玄姬:前几日余毒未清,今日脸上起了疹子。怕惊扰了东海寿宴,故以纱覆面。
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末了淡淡叹了一口气:
玄滨:走吧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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