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爱 (2)

曲罢，楠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四位女子目光灼灼得看着他，早已不似之前的那般冰冷。

楠：“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如若得此一人，此生无憾！”

楠缓缓道。再度抬头，方见不四位姑娘已经在抹泪了。楠忙道：

楠：“可是冒犯了几位姑娘，在下在此陪礼。”

粉衣女子：“不，只是特别感动。公子的曲音让我们产生了共鸣。”

粉衣女子向旁边几位女子看去，大家都默然应许。那夜，楠和四位姑娘聊得甚是开怀，从诗词歌赋到过往岁月，宫中皆是为权，为名，为利的争斗，大家可以面上说笑，背地里却是心怀鬼胎，看破一切的楠早就放下一切，落得个“逍遥王爷”的称号。

世人以为他贪恋烟花之地，却不知他只想为自己的内心找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人苟活在世上不易，为何要为这世俗的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所牵绊。回到府邸，楠全无睡意，感觉多年来的压抑一扫而光，期盼下次的再见。他已经同那四位姑娘定下了三日之约。

就这样，三日又三日，每一次的相约畅谈都是直到天亮，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但是楠从未告知自己的身份，四位姑娘也从来不问。楠出重金包下了四位姑娘，也让她们免得再受那些无聊之人的骚扰。

一日，朝中传来消息，皇上要在众大臣的建议之下御驾亲征。此战楠早就有所耳闻，敌军出动大批精锐兵力，如若此战失利，皇兄所面临的结局不是阵亡就是被俘。他早知朝中有人投诚，多次提醒过皇兄，可是生性善良的皇兄却总也学不会设防。

想必这次这些人的建议也是别有用心，再加上那些迎合派，皇兄只能亲自督军。楠忽然觉得自己也该从多年的韬光养晦里走出来了。他火速入宫，面见皇上。走进大殿，看着皇兄明显憔悴的面容，他不禁心疼，想起儿时，最爱跟着皇兄玩耍，实在不忍心看到他落寞的样子。

楠：“臣弟愿代替皇兄出征，替皇兄分忧。”

看着一向淡定的皇上满脸的惊讶，楠却一脸平静。

楠：“国家危难，匹夫有责。”

楠掷地有声，眼眸里熠熠闪烁。

皇帝：“朕的臣弟终于回来了。。。”

三日后，楠将出征。步出皇宫，楠便径直去找四位姑娘，此次出征，凶多吉少，也许这次的离别，便是阴阳相隔。。。

姑娘们为楠的突然到访甚是惊讶。可是楠只是站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远方，若有所思，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寂。

楠：“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机会再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楠直截了当得将自己的身份和三日后出征的消息一并告知了几位姑娘，四个女子被震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楠：“稍后我会为你们赎身，从此你们就可以永远脱离这红尘之地，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安身，我会帮你们安排好的。。。”

话音未落，粉衣女子从身后抱住楠，泣不成声。其他三位女子也走近楠，分别靠在他的肩膀和后背哭泣。

楠：“不要哭，大丈夫战死沙场，何需马革裹尸还。”

楠觉得这一刻体内仿佛有股能量想要呼之欲出。这么多年外表的玩世不恭，差点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那个曾经满腔热血的少年。这个世界即是如此，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唯有韬光养晦。

这十年蛰伏的时光，好似只为今天的爆发。楠已经顾不上肩头红颜知己的泪眼婆娑，将目光抛向天边，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灿烂，映照着楠修长的身影。

出征的那天，楠骑着白色骏马，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家中的丫鬟仆人如果有意另谋生路的，早已给了一笔银子打发走了。自己又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了。皇兄送别时依依不舍的眼神，

楠：“兄长，臣弟从此不能再陪你下棋了，多保重！”

楠轻轻说道。

皇帝：“朕要你活着回来！”

皇上的眼眶泛红了。楠嘴角微微向上，起程了。。。

楠：“为什么都是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萱听到楠轻轻嘟哝着，没过多久，楠又平静了下来。

旁人：“皇上，敌方伙同我军内应，试图强攻下城池，直取皇城。不料被王爷识破，以自己为诱饵，巧计攻破了敌方，我军以少胜多，大获全胜，只是。。。”

皇帝：“只是什么？”

旁人：“王爷殉国了。。。”

皇帝：“臣弟，朕的臣弟。。。”

皇上悲痛得泣不成声。。。

粉衣女子：“公子，我还是愿意这样称呼你。在我们心里，永远没有皇城的王爷，只有那个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公子。可惜我们还是没有读懂你，为何你就这般绝情。你的心里原来只有国家吗？”

粉衣女子喃喃道。

青衣女子：“姐姐，别怪公子，如果他只是一般的登徒浪子，我们怎会与他这般深交。”

青衣女子安慰道。

黄衣女子：“世人皆知高山流水，又有多少人知道伯牙断琴啊。斯人不在，知音难觅，心都空了。”

黄衣女子幽幽得说着。四人都沉默了。

白衣女子：“我们此生只为寻找一心人，如今他已不在，我们还有必要苟活于世吗？”

白衣女子道。

粉衣女子：“我早已备好了毒酒，打算下去陪公子。”

粉衣女子拿出一壶酒。

白衣女子：“姐姐，我们早就说好此生不能同生，但愿同死的！”

青衣女子：“我们也不愿独自活在这世上了。”

粉衣女子：“好吧，我们就来世继续做公子的知音吧。”

四个女子就这样决然得喝下了毒酒，一一倒地，唯有飘飞的纱幔诉说着一段离殇。。。

楠睁开了眼睛，

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楠点头。

楠：“医生，我不懂，为何前世我们明明是知己，不过就是抛下她们先走一步，今世她们反倒没有同我续缘，而是离开了我。”

萱：“世间皆有因果，你前世欠了情债，此生就要受果报。为何没有在一起，只因有缘无分。凡事不要钻牛角尖，世间事不是我们凡夫用普通思维能想明白的，只要记住一点，一切皆有因缘，一切皆是因果！”

楠：“谢谢医生，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我不再强求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智能把握住当下了。。。”

楠向萱道了再见，缓缓下楼，上车，只是始终没有启动车，耳里是那首熟悉的音乐：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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