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天下何为道

山河社稷图中，叶洛猛的坐起，他看了看旁边正在看书的张之梁，深吸一口气问道：“我一直在这？”

张之梁看了看叶洛回道：“小友已经在这睡了三个日落，身上的伤已无大碍。”这山河社稷图乃高阶结界，所有者可操纵结界中任何事物，治疗伤口这种小事易如反掌。

伤可以治好，但是身上的疼痛却不会减少。叶洛本想起身，身上的疼痛感让他使不上力气，他索性躺在地上说道：“刚刚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长得很像我。”

一旁的张之梁依旧低头看书，叶洛就问他：“那个男人是谁啊？”

“梦中之人，小友不必在意。”张之梁合上书，来到叶洛身旁笑道：“你近些时日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老朽既然助你修炼，自然也要教你何为道。”

叶洛扭头看着他问：“道？”他有些不明白，修炼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知道什么是道。

见叶洛一脸茫然，张之梁捋捋胡子，盘坐在他身旁讲道：“天下何为道？正道之人要有侠义之心，一身正气。邪道之人作恶多端，见利忘义。”

张之梁低下头问叶洛：“天下何为道？”

叶洛不解，他只觉得张之梁是在说天书，一本不是他能理解的天书。

“天下之道，为你心中所想，不分正邪。”张之梁说道完接着问道：“小友可曾想过，做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叶洛愣了，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考虑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正道？偷鸡摸狗的事儿从小就没少干，邪道，谈不上，他干的那点事儿根本算不上什么恶事儿。

叶洛想了又想，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张之梁笑道：“你且记好，天下之道无非正邪，心中之道无关善恶。”

张之梁并不打算叶洛能理解，他能做的只是给叶洛一些指引，免得今后叶洛踏足邪道。

这一天，叶洛没有继续修炼，张之梁给了他三本书，让他在山河社稷图中看上剩余七个日落。

接下来的十天内，张之梁每日都会跟叶洛讲上五个日落的课，每日所讲内容不同，天下大道，修炼之法，尤其是天下大道，讲淋漓尽致。

第二十八天，山河社稷图中已经有两百八十个日落，叶洛已经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按照所学的修炼之法修炼，现在已经能单手拖起那块石头。

他不在是那个无知少年，叶洛已无了那天真的样子，多了几分稳重。

叶洛闲躺在那石头上，看着从头顶飞过得鸟儿，他笑了笑举起手，那鸟儿仿佛听到召唤一般落在了他的指尖。

“小鸟，马上我便修炼结束了，今后你可能就看不到我咯。”叶洛摸了摸身下的石头说道：“老朋友，马上就要送你到终点了。”

他起身举起石头，慢步走向山顶，真的要到终点了，马上就要离开家乡游走四方，老娘会不会不舍得自己走，王子息会不会来送，五味杂陈的情感涌向脑海。

叶洛到了山顶，山河社稷图的美景尽收眼底，这如墨画出的山河，只是今后就要离开这般美景了，叶洛心中有些不舍。

天已到黄昏，张之梁坐在那棋坛旁，观望着梅花树，现在是夏至，树上没有一只梅花，稀疏的枝叶显得格外惨淡。

这是叶洛从图中走出，有话要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张之梁淡淡问道：“小友先行回家，明日便不用再来，后天老朽在送你离开。”

叶洛走到棋坛旁坐下开口问道：“这树上都没有梅花，你盯着他看啥。”他知道，这老头也不希望他离开。

梅花树下两人各有心事，张之梁指尖点了下树枝，一丝灵力注入树枝，梅花树如同死而复生一般，盛开满树梅花。

张之梁说道：“当年老朽便是在此树下遇到的哪位知音。”这位知音便是叶天恒了，时光荏苒叶天恒已经成了如今的叶洛。他也算是与他重聚于此了。

叶洛打趣道：“当年？恐怕是一百年前了吧。”

“不错，也快百年了。”张之梁叹道，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经白发苍苍。

“小友，今日同老朽痛饮一番如何？”

“好！我今天就跟你来个不醉不归。”叶洛笑道。只见张之梁从衣袖中拿出一壶酒来，叶洛看愣了

“你这袖子怎么还藏着酒呢。”

“哎，老朽平日无事便爱喝上两口。”

二人举起酒来，一饮而尽。张之梁看着叶洛，他看到了叶天恒，当年他俩便是在此树下饮酒作诗，商讨人间沧桑。

酒过三巡，张之梁醉醺醺说道：“小友，这剑术你还为学，你且看好，老朽，老朽这便教你。”

叶洛醉的迷糊连声叫好。

张之梁起身来到空地一声：“剑来。”一柄长剑凭空而来，只见张之梁持剑一挥，剑气四起。

“小友且看好，免得以后说老朽未教你剑术。”

叶洛使劲晃了晃脑袋，看着张之梁在月下醉酒舞剑，张之梁人醉剑却醒，每一剑都有一丝寒意，每一剑一步如飞燕归巢，剑未落，气先至，剑气纵横。

张之梁剑指前方，一只梅花飘了剑上，他看了看叶洛，他早已醉倒。

张之梁抬头看着月色，微微一笑，叹了声：“天恒，今生你又能谱写出何等神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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