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阿彩的指点

十几息过后。

山门内，一道浑厚的声音缓缓传入众人耳中！

“何人要见老夫！”

此时，山门前众人连忙恭敬一礼，道：“见过老宗主！”

宗主和白老也是恭敬一礼，“见过宗主！”

就在这时，一老者突然出现在山门前，老者满头白发，目光似剑，双手负于身后，衣袖无风自舞。

老者打量了一眼山下几人，目光停留在了阿青身上，眉头皱起。

片刻后，老者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宗主，白老二人，露出不解神色。

此时，白老走了过来，在老者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山下，掌柜沉声道：“这便是陈老了，没想到他出来了。”

阿青几人也是看向山门前老者，打量着。

这时，阿青淡声道：“是不错，可惜已年老体衰，若无更进一步，寿命不久矣。”

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入陈老几人耳中。

陈老感叹道：“老夫自退宗主一位后，便在宗门后山处一直闭关苦修，无数岁月，可惜却未再有任何突破迹象。”

说完，陈老抬头看向星空之中，神色变得有些茫然。

这时，阿彩突然道：“如何？”

陈老收回思绪，看着山下的阿彩，沉声道：“姑娘想与老夫比试切磋？”

说完，陈老盯着阿彩身旁不远处的的掌柜，没有说话。

很显然，有责怪之意。

掌柜见状，眼神有些不自然！抱了抱拳道：“陈老，我也……”

陈老突然打断掌柜的话，冷哼一声道：“想来你是在茶楼内时间呆久了，有些忘我了，也罢，等老夫解决完眼前事，再与你说道说道……”

闻言，掌柜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掌柜身旁，女子也是看着自己的爷爷，有些无奈。

此时，阿彩盯着陈老，冷声道：“战否？”

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陈老微微沉吟后，看向阿彩，沉声道：“阁下，得罪了……”

随着声音落下，陈老掌心摊开，一炳剑出现，剑长三尺有余，剑宽二指，剑尖散发出寒芒。只见他手指并指一点，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入剑中，“来战！”

言毕，陈老持剑竖于眉间，双眼缓缓闭了起来，其身上一道道强大的剑意四散开来，给人无尽的威压。

白老见状，沉声道：“不愧是陈老，这剑道修为就是不一样。”

宗主也是佩服不已，姜还是老的辣，说的不无道理。

山下，阿彩静静的站着，神色平静如水。

随着陈老一声怒喝，手中剑悄然而至，剑光撕裂空间，一瞬间，便来到阿彩身前！

此时，阿彩手中的剑微微颤了颤，她目光落于剑上，嘴角微微掀了起来，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战！

此刻，陈老剑至。

阿彩持剑，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强大无比剑势猛地爆发开来，接着是剑意，一道道剑鸣声响起，瞬间响彻整个星空，

迎上了陈老倾尽全力的一剑。

轰！

两剑相交，一道道剑光四散开来。

山门前，众人直接被这两人的力量余威震得连连后退，皆是震撼不已。

这么牛。

这就是老宗主吗？

山门下，那股余威袭来。只见阿青玉手轻轻拂袖一挥，眨眼间，余威消失得无影无踪。

场中，伴随着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四周空间泛起一阵阵波动，一瞬间，陈老连连暴退，退至数百步后，慢慢停了下来，停下来后，陈老嘴角溢出鲜血，他看向手中的剑，此时，剑身已布满裂痕。

阿彩也是往连连后退，不过退至几步后，便停了下来，眼中露出了赞赏神色。

远处，阿青看着场中的两人，神色平静。

掌柜则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心道：“竟连陈老也不是对手，貌似阿彩姑娘还未出全力，若是出全力，那陈老岂不是…………”

山门前，众人震撼不已，神色无比凝重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连强如此的老宗主也不是其对手。

这得强到何种程度。

很显然，超出了众人的认知范围。

场中，阿彩看向不远处的陈老，“还来吗？”

闻言，陈老连忙爬了起来，恭敬一礼道：“不……不来了，阁下，我认输！”

不认输不行啊！再打，就不是切磋，而是分生死了，而他显然不是对手，再继续打与飞蛾扑火有何区别？

阿彩平静道：“行。”

言毕，阿彩收起了剑，朝着阿青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阁下，等等……”

阿彩转身盯着陈老，“有事？”

陈老抹了抹嘴角处的鲜血，犹豫了下，恭敬一礼道：“阁下，想必你也看得出来，老夫已修炼至瓶颈，若再无突破，唯恐命不久矣……所以，阁下若是能指点一二，老夫感激不尽！”

说完，陈老眼神有些复杂，没有再继续说话。

倘若眼前这位姑娘不愿指点，那么等待他的也就是尘归尘，土归土，毕竟别人不欠自己什么，凭什么无缘无故指点自己。

阿彩看着陈老，刚要说话，这时一道声音传入她耳中。

“可……”

阿彩看向远处，阿青微微点头。

这时，阿彩淡声道：“也罢，之前你北剑宗的人有帮助过我主人，就了了这个果吧。”

闻言，陈老心中大喜，看向远处的阿青，当目光再次落在阿青身上时，他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阿彩突然道：“你剑道修为不低，在你心中，何为剑道？”

陈老沉声道：“剑，兵器之首，剑道，剑修者，修剑即修心，既要修剑更要修心，方可走得更高更远……”

阿彩没有说话，等待下文！

这时，场中安静下来。

陈老有些不解，为何她不说话？

几息后，阿彩缓缓道：“还有呢？”

陈老疑惑，不解！

阿彩直视陈老，淡声道：“你说的没错，也很对！剑道，可不止你说的如此，剑修之人，修剑修心确实是剑修成为剑修的必修之路，但剑修者，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阿彩继续道：“世间修剑者无数，剑道万千，或重若千钧，或轻如鸿毛，亦或斩天伐道，每个人的剑都不一样。以守护为剑，以锋芒为剑，以心化剑。剑之道，无量思……”

陈老沉默。

顿了顿，阿彩又道，“所谓剑道，曾经我主人对我说过，剑修者需心剑相通，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心无杂念，敢于面对自己，直视本心，不断追求自己的极限，并且去超越它。达到真正的人剑合一，但这何其之难，非一般人能做到人剑合一。”

闻言，陈老沉声道：“阁下能做到人剑合一吗？”

阿彩摇头一笑道：“人剑合一，并非你想到那么简单，很难很难。”

陈老陷入了沉思。

阿彩轻声道：“主人她做到了。”

陈老低声一叹道：“那位前辈……”

阿彩微微点头。轻声道：“我辈剑修，既执剑，当知剑锋所指何处，而不是一味的指向弱小，剑指弱者，那是无能者的表现，更不配称之为剑修。”

陈老面向阿彩深深一礼，认真道：“阁下之言，老夫定当铭记于心。”

阿彩点了点头。

转身来到了阿青面前。

原地，陈老沉默不语，反复回味之前的战斗以及两人的交谈内容。

许久许久后，陈老低声一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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