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余生遥。
因为名长拗口,有人觉得麻烦,也简称“余生遥”。
余生遥位于濂溪,濂溪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山清水秀。
门派也很有此地的山水之风,明净灵秀,公正秉直。
而余生遥最开始建立,也是顺应天时而出,立派之初,便颇负盛名。
濂溪人杰地灵,是以由江海余生遥出资筹建的“深柳学堂”也是名声在外,关于深柳学堂建立,还有着一桩流传极广相当动人的佳话。
现如今,因为江海余生遥的境主,世称“墨老”。而江海余生遥最有名的,非天时,也非地利,而是人和。
墨老境主,或是说墨老,他现如今膝下儿子皆已不在,却有五个孙辈,四子一女,声名在外。
世人皆言,墨老境主是享尽了孙子福。
额……有点儿像骂人的。
虽然墨老境主的两个儿子都不幸死在了父亲前面,可十多年过去,墨老境主悉心教导,现如今,总算是熬到最小的孙女也已经扬名风云大陆,重孙一辈也都已经入世。
享誉盛名的墨家四子,其中,名声最大的,是老二和老三。
老二墨行峻,世称“严行君”,为人严厉,寡言少语。
老三墨辰良,世称“乐道君”,温和耐心,谨守礼数,博览群书,心怀大义。
而墨家最小的孙女,墨南音,虽为女子之身,也是名列南光星华三卿之一,雅号“巧音卿”,声名远扬。
墨家两君一卿声势之胜,倒是让人将江海余生遥误认为世家。
江海余生遥确为门派而非世家,奈何墨姓子弟根基好,墨老家主又是教育好,是以,修炼得道,享誉南光。
然,墨老境主的重孙一辈却是没得如此盛名了。
原因无他,唯一一个重孙,总角之年的小孩,金丹还未修成。
重孙一辈不提,墨老家主及一众长老只好将目光更多的投向了江海余生遥的亲传弟子。
然,他们或许是要失望的了。
江海余生遥。
书阁。
两个书架间,中间置着一处书案,案前坐着个绿色衣衫的少女,正在伏案写字,她前面的书格则靠着个身着浅橙色长裙的少女整理着卷轴,两人之中,予歌一袭红衣手持一册书卷坐于侧。
然而,几人之间安静修习的气氛只持续了一会儿,那浅橙色长裙的少女“啪”的一声把手中的卷轴一摔,率先开口打破了满室平静:
曲扬采(满脸生无可恋)不整理了不整理了,妙仪你不累吗我们聊会儿呗。
司妙仪:(面上带笑)这才是扬采你的真实目的吧,打着一起修习的旗子喊我来聊天?
曲扬采双手托腮靠在书案前正对着司妙仪,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看着是被卷轴古书荼毒不浅。
曲扬采那些典籍没意思,妙仪你聪明,一定不会以为我叫你俩来真是修习的。
司妙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笔道:
司妙仪: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一旁的予歌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一转眼瞥到了曲扬采放在案上的卷轴,突的“咦”了一声。
其他两人疑惑的转头看她,予歌抬手取了那幅卷轴仔细察看:
予歌这上面是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
司妙仪也看了一眼,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道:
#司妙仪:是《风起云涌》吧?我道疯丫头你怎么耐得下心看这么久的书。
司妙仪又转头向予歌解释道:
司妙仪:这画的是当年死地解封时,赶来相助的各位仙君仙人以及南光门派的弟子。
曲扬采拍了她一下,不满道:
曲扬采什么《风起云涌》,这说的多无趣,《风云荟萃》多有意思啊——予歌你连这也不知道啊!
予歌握着卷轴自语道:
予歌(微微诧异)《风起云涌》?
司妙仪则向予歌解释道:
司妙仪:这副画轴,称作《风起云涌》,又有诸多别名,因当年死地解封一事牵连颇多,曾参与这场动乱的人,现在大多都已扬名立万了。
曲扬采双手托腮仰头看着天花板满脸仰慕的道:
曲扬采要是我也曾到场就好了。
司妙仪:(笑着弹她)疯丫头又在想什么,当年你可还在学走路呢。
曲扬采(遗憾)所以才可惜啊,要是我早生了几年就好了,不过师父倒是曾参加过。
司妙仪:(熟捻)南光三卿之一嘛,自然到场。
予歌(诧异)巧音卿么?
司妙仪:正是,星华三卿皆是于死地中扬名。
闻言,曲扬采突地“欸”了一声,目光炯炯,眼眸流转,看看司妙仪,又看看予歌,眼神在两人间不断流动。
司妙仪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心里总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司妙仪:你看我同阿予做什么?
曲扬采“噗嗤”笑出了声,拽着司妙仪的胳膊道:
曲扬采妙仪妙仪,你看我们三个,同是正值芳龄,又同样这般风华绝代,远超同辈人,“小三卿”之名不足为过吧?
司妙仪:(笑着推她一把)好你个“小三卿”,“南光双丽”之名还不够你霍霍的吗,还要把阿予也坑进来!
曲扬采(神采奕奕)我本也未言错啊,阿予不是刚胜了碧海云天的所有同辈弟子,得碧海云天一诺,还把那个什么长老的脸仍在地上狠狠的踩?换作是我可不敢这么做。
司妙仪伸手去捏她的脸颊:
司妙仪:那你可好好看看你自己吧,名号一大堆,可别见到北泯的那些妖魔鬼怪就立马怂了,到时你这“余生遥第一”名不符实被人笑话了可别来找我哭。
曲扬采(打下她的手)嘁,我才不怕呢,师父就曾见过他们,还说他们一点儿也不可怕。
司妙仪:(觉得好笑)巧音卿上有四兄,哪里受过什么气。
曲扬采还想开口辩,却发觉并想不起师父遭过什么罪,不由得挫败的垂下头。
从两人话中便知她们对南光仙门之了解,予歌对这些门派人物事迹闻所未闻,自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司妙仪看出她的窘况,开口耐心解释道:
司妙仪:《风起云涌》上画的是几年前,众位前辈合力封印死地一事,南光现今的许多门派掌门,以及北泯四君三鬼,都曾到场。
曲扬采:(看向画轴)不止是南光弟子,当年死地解封,再次封印非易事,许多避世已久的仙君仙人,也在死地现身了呢。
曲扬采目光流转,扫视画上的各个少年,或微笑或蹙眉或平静或自信,神态各异,风光无限。
她忽然玩心大起,拉过司妙仪一同在画作前:
曲扬采:哎呀妙仪,我们来比一比谁认出的人更多:这个鹅黄色衫子的肯定是我师父!
曲扬采:(笑嘻嘻的在画卷上指指点点)这板着一张脸站在我师父旁边的肯定是严峻君……
#司妙仪:无奈地敲敲她的额头)是严行君啦。
曲扬采:不重要啦,这是大师伯,这是小师伯,这是公仪正那个嚣张跋扈的长女,这是……
曲扬采:这是槿城容家的那个黑脸家主,这位是易门主,奥,原来三师伯在这里……哎,妙仪阿予你们来看看这是谁啊——易门主的小师弟?
听到提及易门主,司妙仪和予歌都好奇的凑过来看。
刚一看到画轴上的那个人,司妙仪便摇摇头笃定地道:
#司妙仪:不会的,叶师叔一向都穿芸升门校服,黑衣是……(蓦地一顿)
只见在画卷的左侧稍靠中,一个黑衣少年站在易门主身侧,他搭着当时尚是少年的易门主的肩,墨发飞扬,衣袂翩翩,唇角挂笑,笑的张扬肆意,眼眸清亮,疏朗明媚,当真是好一个俊俏少年郎。
曲扬采思量片刻,诧异着指着他问司妙仪道:
曲扬采:不是你小师叔?奥~莫不是易门主当年的那个师弟夏凛?
予歌(蹙眉)夏凛?
曲扬采:(点点头)阿予你不知道吧,这个夏凛,当年在我师父他们一辈人中,据说是天赋异禀,位列修仙榜第五。
司妙仪:(看了看那男子)是啊……
看了一眼满脸茫然的予歌,司妙仪开口介绍:
司妙仪:夏凛的父亲是芸升门的前任门主,夏门主膝下有四女一子,夏凛是门主唯一的儿子,继任门主的本应是他的。
看着画上男子的笑脸,听到司妙仪的话,予歌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忍不住追问道:
予歌那为何……?
司妙仪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为何现在的门主是易云旗?
曲扬采:(抚了抚画卷)当年死地封印加固后,夏凛与易门主一起去死地,解决剩下的妖魔鬼怪。
予歌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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