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结局

在我一再追问下，仙翁终于吐露了实情。

当日天君的确许了柳如清，若有人能够忍受倒霉的日子，陪伴他一年，天君就免了他衰神之职。但是柳如清同却以元神作赌注，他要天君许他一个人。

柳如清太自信，他说：普天之下，只有她会伴我一生，若我输了，我愿受诛仙鞭刑，直至魂飞魄散。

天君笑着应允他，然而条件是，在一年期限到来之前，他不允许透露一星半点关于的我过往。

天君不信，不信我会在毫无记忆的情况下，还愿意无怨无悔地陪伴柳如清，而他赌赢了，在最后一刻，我全身而退，击溃了柳如清所有的希望。

我想我真是一个傻子，若他不爱我，为何每回我受了伤，他都颤抖着替我疗伤？他眼里的心疼是造不了假的，更不会每回都苦巴巴地画一朵白色蔷薇，试图唤醒我。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我挽起袖子，决定硬闯天界。

墨焱很支持我，他亲自护送我上天界，然后目送我扛着狼牙棒闯入南天门。我此次前来，已经没想着可以回去，与柳如清同生共死，这样潇潇洒洒的事情，我决定做一回。

我一路往诛仙台的方向闯，然而天界岂是等闲之地，随便来个神仙，一根手指头都能戳死我，我还未看见诛仙台的大门，已经遍体鳞伤，倒地不起。

我原想着看见柳如清，再好好解释一回，但是如今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

正当我伤春悲秋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柳如清：小戚？！

是柳如清的声音！我吃力地抬起头，就看见那人依旧穿着一身黑袍，剑眉星目，焦急万分地朝我飞奔而来。

他不是要上诛仙台受鞭刑吗？为何看起来比我还完好？我噎了噎，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昏了过去。

待我醒来的时候，一眼便望见了柳如清，而十步之外，密密麻麻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神仙，他们都在围观我和柳如清重逢的场面。

他红着眼圈给我上药：

柳如清：你傻不傻？天上地下还有谁愿意当这个衰神，找不到人替我，天君是断然不会让我魂飞魄散的。

他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

柳如清：我本想再等一阵，再下凡去见你，这次我会离你远远的，在你不会受我体质波及的地方看着你。小戚，过了今天，我不会让你再倒霉了。

即便他没有魂飞魄散，但我觉得，要与他咫尺天涯，还不如同生共死。

我一把抓住他要缩回去的手：

戚笑笑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倒霉一辈子我也认了！

这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动听的情话了，远处围观的天君叹息一声，转身就走。不多时，便有人来传旨，我料想我硬闯天界，活罪难逃。但没曾想，天君非但不罚我，还给我官做。

柳如清捧着天旨，嘴角一抽一抽的：

柳如清：他封你为衰……婆。

我想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难听的官名了，但是，我乐意。

我安慰柳如清：

戚笑笑以后我们一起去妖魔界找墨焱，帮他收保护费，谁敢不给，我们就让谁倒霉！

柳如清沉默了半晌，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柳如清：好。

天界的光真亮啊，亮得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柳如清认真地捧了一把仙土来和我搭讪，他说：

柳如清：喂，你愿意栽在我的手上吗？

我记得我当时的答案是：

戚笑笑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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