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暗流涌动（4）

“少主，您一定是对无玉有什么误会，为魔族办事无玉向来是尽心尽力，又怎么敢不安分呢？无玉是在替魔族担忧啊。”

冷无玉一脸凛然，“魔族和无玉荣辱与共，无玉只是觉得魔族可能正在中有心人的陷阱罢了。”

年若歌撤走威压，“什么陷阱？”

冷无玉心里松了口气，“少主不觉得奇怪吗？”

“八年前郭家被灭门却独独一个年幼的孩童在追杀下活了下来最后没了消息。若说有高人相助，行踪消失也说得通，可为什么都找不到的人偏偏在这阵子有了消息？”

冷无玉眯着眼睛，像极了正在算计的狐狸，“属下怕有谁想对魔族不利啊。”

在魔族的追杀下活下来，很大原因是魔帝下了命令，但后来郭良怎么熬过魔毒没了消息的，就是让人怀疑的地方了。

年若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疑点，但她也没觉得冷无玉真的是一心就向着魔族。

一个能将自己亲身父亲和兄长折磨至死的人族，这皮囊下面埋着的，可是能随时反咬主人一口的疯兽。现在能这么说，不过是能言善辩，识时务而已。

不过人族不是有句话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谁活着有那么博爱无私，为自己争取利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年若歌喝了口茶，让冷无玉起来。

“少主，无玉虽然不知道郭良有什么用，但是无玉觉得司徒照似乎也对郭家感兴趣。”

冷无玉站在年若歌旁边，似乎怕年若歌再发难，解释道：“属下最近无意中发现司徒照去了一趟郭家旧地，因为只是推测，方才也就想着不要妄误少主的思路。”

“本公子需要你知道的任何相关消息，不喜欢任何隐瞒。”

年若歌淡淡道：“司徒照？可是北国司徒府的司徒副将司徒照？”，难道他也知道混沌命珏的事，想参和一脚？

冷无玉点头，“正是。”

“他和郭家有什么关系吗？”，年若歌问道。

“这……无玉查过了，明面上一丝关系都没有。”，冷无玉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冷硬的幅度，“但暗地里就难说了，毕竟司徒照年轻的时候去过那白城的郭家。”

“无玉猜司徒照该是知道些什么。”

“额哈哈哈——”

这回轮到年若歌大笑，不过这笑却是嗤笑。

“冷无玉，我听说司徒照与你还算颇有交情，你这么把他卖了，就不怕他剐了你吗？”

冷无玉倒是没愧疚，“少主说笑了，无玉只是一介商贩，万事以利为先，哪里有什么交情可说，他司徒照会不知道？”大家彼此互利，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嗯，人族第一商贩，无利不往，不会浪费感情在无利的东西上。”，和魔族也是互利互惠的关系，魔族作为他背后的势力，摆平他的困难乃至帮助他修炼，而他则提供魔族物质资源和各种人脉渠道甚至暗地里为魔族和某些权贵牵桥搭线。

毕竟，谁能想到对外最痛恨魔族的人族第一商冷无玉会投靠魔族，自愿堕魔呢？

“谢谢少主夸奖。”，冷无玉扇和扇风，“这本就是一个商贩的本分。”，合格商人应该最看重利益二字。

“只不过，由无玉出面对付司徒照，怕是有些不好……”

年若歌就知道冷无玉会这么说，她扫了一眼冷无玉，“谁说让你对付他的？”

冷无玉眼里闪了闪，“少主的意思是？”

“你觉得呢？”，年若歌拉长音调，将茶盏放下。

“无玉明白了……”，自然是将利益最大化，无论用什么方法去威逼利诱。

先看看能不能将司徒府这股势力拉过来再说，反正少主现在这态度应该是对这事是放权了，那用什么手段就是他的事。

若还不行，再想办法对付。但冷无玉可不信有拒绝魔族给的利益的人族，七情六欲永远是任何生灵的弱点，人族更无法例外。

司徒照不是一直想对付年邢吗？魔族多的是方法帮他。他不是不甘人下吗？魔族有实力让他爬上去，到更高的地方……

至于最后是个什么下场，那就不是他负责的了。替魔族办事，都是要留个心眼的，不然以后被抛弃，就怪不得他了，谁让自己愚蠢呢？

冷无玉想这的时候，当然不知道狂公子就是年若歌，否则他要用对付年邢的条件拉拢司徒照，肯定会考虑下年若歌会不会心有芥蒂。

“嗯。”，年若歌对冷无玉的答应很满意，和聪明人讲话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必浪费口舌，即使对方是一条随时可以反咬主人的毒蛇。

冷无玉很清楚狂公子对自己的提防，他也向来很讨厌别人给他脸色。奈何自己现在还需要狂公子背后的魔族势力，并且也清楚狂公子在魔族中的地位，只有他才能让自己进入魔族真正内部，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所以在自己到一个更高的地方，得到更多的资源前，他绝对不会反抗狂公子，虽然过程里他很不喜欢一个幼魔踩着他的头高高在上。

他会永远保持让谁都认可的价值，因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比谁都明白价值的重要性，只有价值越高才会越受重视，就像狂公子再如何提防他，不也需要他吗？

冷无玉像想起来一件事，恭敬道：“无玉还要多谢少主帮无玉铲除商界的几个老顽固呢，换了他们现在没人妨碍魔族的计划了。”

其实年若歌并没有杀了那几个老顽固，虽然他们不归顺魔族，但也没直接抹杀了，为此伽罗羅殿还怀疑她心软了。

她只是控制了那几个老顽固，由老鬼负责灵魂操控，让他们对魔族言听计从。这里面主要是她还比较欣赏他们的骨气，再则她觉得人活着方便以后威胁那些人的家族……

这些冷无玉没必要知道，她也就没解释，让他以为是魔族私底下替换了人。

“既然魔族帮了你，你记得就好，别坏了我魔族大计。”

年若歌起身拂袖后背手而立，“你虽然入我魔道，但并不用噬血修行，捷径走不好轻则反噬重则道销魂散。”

冷无玉哪里能不明白狂公子在说什么，“少主，最近是无玉的进阶期，一切都好。”

“嗯？”，年若歌看冷无玉对魔道误会颇深，摇头道：“这种修炼只不过低等魔族乱来罢了。看在你为我魔族效命，不怕告诉你，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好处多多，没有弊端的捷径。”

“你这种修炼方式，对魔族也是旁门左道，再修炼下去很冒险。”

要么很强大很强大，要么越发迷失心智，嗜血成狂，对吗？冷无玉看年若歌，难道他会不懂吗？

可是，哪个强者没有赌过？

他，不过是赌得有点大而已，再说，他说不定早就疯了，还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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