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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葵儿，他、咳咳咳……他来了吗?”

龙葵泪流满面的抓住姜国太后那枯瘦的手：“母后！皇兄们快来了，母后，你要撑住……”

姜国太后眼神空洞的盯着龙葵，脸色苍白，哪怕苍白无色，那张脸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笑了，像朵即将凋谢的芙蓉：“龙葵，我的孩子，母后好像看到你父王了，他来接我了，他就在你身后朝我微笑……就像，当年娶我那样……真好看……”

泪水止不住的留下，龙葵紧紧抓住那枯瘦苍白的手，急切的道。

“母后———你别睡，母后，求求你，你忘了吗，你还没见到二哥长什么模样，过的好不好……母后，别睡，求你了。”

这些话仿佛给了姜国太后一丝丝期望，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那空洞的眸子里燃烧着光，仿佛最后的生机全部凝聚在眼里。

龙阳的声音由远到近。

龙葵满脸泪水的冲到龙阳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皇兄……你们怎么才来！母后，母后，母后病的好严重，呜——”

龙阳眼圈泛红，抱着哭的像只小兽的妹妹，没有说话。

龙阳身后的奈何看着哭着梨花带雨龙葵的，复杂的垂下眸子，遮住了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

母后……吗，还有，妹妹……

“皇兄……”

好一会，奈何才知道龙葵喊的，并非龙阳，眼睛就这样望向龙葵那干净又含有委屈难过的目光里，勉强露出一抹笑。

皇兄啊。

其实幼时一直羡慕的女孩一直都是他的妹妹吗？

小的时候，没有玩伴的奈何经常偷偷溜出巫神殿，偷偷摸摸的看着别人开心的玩耍，其中，笑容最为灿烂，让他嫉妒的便是身穿蓝衣服的小姑娘挂着他没有过的笑容，放声大笑，天真烂漫的笑容让曾经的他嫉妒不已。

他还听到那几个宫女喊她「公主」

奈何啊，你可真是让人生厌，自己一直嫉妒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龙葵焦急地拉住奈何的手：“皇兄，赶紧随我去见母后，她……母后她，一直，一直等着你。”

奈何愣愣的看着龙葵的手，那温热的手掌是他亲人的温度，神色复杂的看向那手的主人。

心里百般滋味。

在看到呼气多吸气少的姜国太后，奈何眸光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那心中，竟然泛起了丝丝苦涩，苦的他的眼眶都有些热。

虽然她已经瘦的不成型，但是从五官上看出她年轻时那出色的模子……

姜国太后呼吸急促的看着巫师装扮的奈何，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但终究是母子连心。

“炎儿，炎儿，过来……咳咳……让母后看看你，过来啊，炎儿……”

僵硬着身体目光不知道往哪放，踌躇不前，不敢靠近。

任哪位母亲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不肯靠近自己都不好受，那绝望的滋味让病榻在床的姜国太后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

终究是她对不起他。

龙葵急急忙忙的温语安慰，奈何则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反应……

也许是不想让奈何看到他哭泣的模样，姜国太后把最后的温柔，全部展现给了奈何。

“孩子……咳咳咳，把你大哥找来，母后，有事告诉他。”

也许是姜国太后回光返照的模样太过明显，奈何僵硬的后退了一步，“我……我……我去找大哥……”

结结巴巴地说完，奈何脚步仓皇失措的离去！

本来是打算给自家母后和弟弟单独相处的空间，自己则是在外面把哨的龙阳看见奈何跌跌撞撞的身影，着急道：“怎么了……是不是母后……”

奈何侧过头躲过龙阳着急的目光，道：“你进去吧，她，她在找你。”

也许是还有一个愿望未完成的姜国太后拼着最后的力量紧紧的抓住龙阳的手：“你要好好待他！是母后对不起他！阳儿…他是你的弟弟！永远都是…你欠他的，永远也还不完！阳儿，身为一国之君，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见到龙阳许诺之后，姜国太后才微笑着放开手，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暗淡。

“阳儿，记住母后的话，好好对待他，炎儿……炎儿，我的孩子……”

眼角划过一滴泪……

姜国太后———龙历94年3月殡。

龙葵和龙阳抱着姜国太后那带着余温的身体久久不肯撒手，唯有那隐忍的低泣，让门外的奈何猜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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