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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此寂静。

诺大的床上，一名女子不停地抖动。头不停地晃，却晃不走那令人发慌的画面，他们朝她走近，再走近。他们伸出了苍白的双手，围着她，圈子越来越小……

“舅舅，表哥，赵家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灵儿，报仇！”，“报仇！”，“我好疼啊，灵儿，我好疼。”，“灵儿，杀了他，杀了他，杀了燕洵！”

“不可以，不可以，舅舅，表哥，别走，别走。”

“杀了他，杀了他！”

“赵家哥哥，别走，不要不要。”

“我好恨，好恨啊！！”

“啊！”我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入目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房间。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舅舅，表哥，赵家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缩在床脚环抱住自己的双腿，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

莺歌小院

燕洵站在院中，抬头默默地看向瑞王府的方向，伸手抚向心口，“灵儿，对不起，你还能原谅我吗？”

楚乔缓缓走到燕洵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燕洵，夜冷，当心着凉。”

“冷吗？”燕洵僵硬地扯开了一个笑容，“是啊，好冷好冷，她也很冷吧。”

“燕洵，事已至此，再想也没有办法了，还是日后见了郡主再和她解释吧。”楚乔作为旁观者，也是为了这一对有情人而感慨。

“她还会听我解释吗？”此时燕洵褪去了白日的杀伐果断，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的脆弱。

“会的，你们那么相爱，老天爷不会为难你们的。”楚乔说道。

“但愿如此吧。”燕洵骤然收回了思绪，转身回了房，“你也早点休息吧。”

时光飞逝，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这一个月，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这段时间里楚乔被任命为秀丽军的箭术教头，替燕洵和秀丽军搭起了沟通的桥梁。而我也私下派人沟通楚乔，让她给燕洵送了一份绝情书。燕洵几次绕过耳目来到王府，我都拒不见面，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一日，我受姨母的召见来到了宫中。

“灵儿，灵儿。”远远地就看见淳儿蹦蹦跳跳。

“慢些，小心石子。”我迎了上去，扶住了她的身子。

“灵儿，我告诉你，我要和燕洵哥哥成婚了！”元淳一副小女儿姿态，小脸红扑扑的。

我抬头的姿势一顿，慢慢看向她身后的燕洵，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恭喜！”

“灵儿，你说我们把婚礼办在同一天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同一天出嫁了。”元淳一脸期待。

“不好。”“不行。”两个声音同时想起。

我探究地看向燕洵，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燕洵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元淳的嘴角顿了一顿，复又扬起，瞪了一眼燕洵，又拉着我的衣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撒娇道，“为什么呀，我们小时候不就约定好了一起嫁人吗，不就是把你的夫婿人选从宇文玥改成萧策嘛，为什么不行呀？”

“虽是罪臣，但是舅舅自幼便疼爱我，我想为他守孝一年，我已经写信和萧策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了，皇上也同意了。”我语带深意地看向一旁的元淳和元嵩，虽然舅舅最是疼爱我，可是对他们也可谓是尽心尽力，可是如今人走茶凉，却是没有人能够想到他。

闻言，燕洵身子一僵，她还是恨我了。

“对哦！”元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可是父皇刚刚还把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你也不提醒我。”嗔怪地看向了元嵩。

元嵩无辜地挠了挠头，“是你自己心急，与我何干啊，还是我们家灵儿心细。”

“那我去找父皇推迟一下婚期？”元淳迟疑道。

一个月，为何如此着急？莫不是有什么隐情？我偷偷看了燕洵一眼，却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只好狼狈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灵儿，灵儿，你说呢？”元淳的话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忘了刚刚的怀疑，安慰道，“不必了，既然皇上如此安排，想必也有他的道理。”

“嗯嗯，我猜也是。”元淳松了口气，点点头。

“我啊，看你就是恨嫁！”元嵩在一旁调笑道。

“哥哥，你找打啊！”元淳恼羞成怒，脸红地跳了起来，做势要打向元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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