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夜

明显柳十一的观点和那人是不同的，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非也，如你所说，但是小小姐却也算是纳入族谱的，北夫人对她和其他小姐一视同仁，一定会带上。”

她记得……这次狩猎北晴初的确去了。

这让她不由得重新抬起头看了看柳十一。这家伙平日里看上去傻乎乎的，和她分享新鲜事，没想到在这些事情上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既然是规模庞大的狩猎，那想必她也可以混着去，若是遇到了难缠的人，那便谎报身份，随便说自己是哪家的小姐便可。

当夜，她辗转不眠，思考着对策。

无奈怎么也睡不着，她便穿了鞋，蹑手蹑脚打算到园子里走走。

北府很大，她掩了门出去，这才感受到“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美好景象。

时日接近中秋，月亮很亮堂，漫天的星星都成了点缀。

月光洒在园子里，桂子香透了整个院落，落下一阵芬芳，江木晗眨了眨眼，往右边走去。

拐了个弯，一片清池便出现在她眼前。月光照在鱼儿游荡的波纹之上，那便化成了满园清霜。

“江木晗。”

深夜竟有人和她一样，在院子里闲逛。

她转过身去，竟看到了季空然。

季空然依旧穿着一身红衣，一阵夜风刮过，他衣袂飘飞，腰上系着个深棕色酒葫芦。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如既往地笑了，“你都在，我为何不能在？”

江木晗转身就走，对于这种嬉皮笑脸的人，她真是忍无可忍。

“先别急着走啊。”

她的脚步顿了顿，皱了皱眉，终究是停了下来：“有话快说，我还有要事要办。”

“呵，什么事？让我猜一猜……明日，你想和他们去秋闱？”

竟然被猜中了，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日的事，怕也只有秋闱这一件了。

她前脚打算走，后脚便被季空然的话拉了回来：“北府小小姐也要去的，你这次就是为了她么。”

竟都被他说中了！

季空然，且不说他可怖的实力与谜一般的身份，单单是这随口而出的猜测，就让人心惊胆战。

“没猜错的话，北晴初，就是仙界你的好友，此次下凡来历劫的？”

季空然以一种极其淡然的口吻说着，似乎都是他的猜测，然而他那自信的笑容却让江木晗心底隐约产生了一丝不安。没错，季空然……发生的一切，她要做什么，他都知道！

意识到这个想法，她只觉得在这微凉的夜晚，背上全是冷汗涔涔。

她的脚就仿佛牢牢地粘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季空然嘴角一勾，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你大可放心，白染染的命对我没什么用。”

她的眼睛霍然睁大，竟然……连白染染都知道了。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也只是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罢了。”季空然轻笑，笑声回荡在满园秋光中。

见她依然迟疑不决，他又补充：“这次事情办完，可以分你五百年灵力。”

五百年灵力？这于她而言可是大手笔。

给了她清霜剑的人，可以相信吗？

又或者说，她现在还有拒绝的余地吗？谁又知道拒绝了这可怕的男子，会有什么祸患呢？

再往深里想想，答应了他，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很强，那么必定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事，办起事来也定然不会太困难。

“好，答应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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