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脑

“难道凶手是两个人？”田雪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两个人不是更好吗？开颅取脑这种事情本来就很费事，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杜杰信口开河道，“你看，还有更可疑的。这两个人进去的时候，运货车的货架上是空的，他们在里面待了将近五十分钟，出来时后面的货架仍然是空的，很显然，他们既没有运生牛羊进去，也没有运生牛羊出来。那么，他们进入冷库所为何事呢？”

说着，杜杰又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点十分，只见刚才那两名穿着防寒工作服的工人又开着运货车出来了，货架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田雪茹对比着前后两张照片，心头的那种不安愈发强烈。

“呵呵。”这时，从身后突然传来了两声冷笑，听得杜杰头皮发麻，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笑声来自于黎昕。

“笑什么？有问题吗？”杜杰恼怒地嚷道。

黎昕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上洋溢出讥讽：“只有一个问题，死者在哪里？”

“死者当然是留在冷库里面了。”杜杰不假思索地说道。

田雪茹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不对啊，小杰，如果说进入冷库的这两名工人是凶手的话，那么死者是怎么进去的？又是

什么时候进去的？”

“啊？”这下轮到杜杰傻眼了，他来回看着那两张照片，脑中的逻辑被搅得一团乱。如果昨天晚上九点之后，只有这两名倒霉工人进出过冷库的话，那么死者钟星杰又是如何进去的呢？如果这两名工人中有一个是钟星杰的话，那么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两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冷库还有其他入口吗？”

“没有的事。”厂长王树宝在背后幸灾乐祸地说，“我们冷库只有这唯一的入口，也没有其他可以进出的通风口或者窗户。呵呵，钟教授的尸体，难道是从墙缝里面钻进去的吗？”

“郁闷！这桩案子简直像故意要跟人作对似的。”田雪茹有点丧气地往餐桌旁一坐，“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总会遇到不可抗的阻力无法继续。一个神经外科的教授，在肉联厂的冷库里面被杀害，而且尸体还被开颅取出脑子。第二天，他的大脑又流通到了菜市场，被自己的研究生买回了家，这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

从红星肉联厂回来，黎昕拉着田雪茹在附近一家茶餐厅坐下，和他们从前在一起时一样，黎昕默不作声地凝神思考着，没有理会田雪茹的唠叨。

“喂，你倒是说点什么啊？”田雪如发他不理睬自己，负气嚷道，“钟星杰教授的尸体究竟是怎么进入肉联厂的冷库的呢？”

“我问过红星肉联厂传达室的门卫，他说昨晚九点到十点之间，并没有见到任何可以用来运尸体的汽车或者三轮车进出过肉联厂。

黎昕抬头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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