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破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雪茹这才意识到两个案子或许存在一些联系，如果有人在肉联厂杀人取脑之后，再把人脑拿到菜市场去贩卖，那么故事的情节就完整了。杀人是为了取脑，取脑是为了版卖，这会是一条黑色的产业链吗?

“小杜，会不会是红星肉联厂在背地里进行人体版卖的营生？”田雪茹低声说道，“我记得多年以前，南方曾经出现过贩卖人肉包子的案件，是拿死囚的尸体做肉馅。另外，也有一些偶发的案件，凶手杀人之后为了毁尸灭迹，把尸体当成加工的肉类处理。”说到这里，田雪茹觉得如鲠在喉，很不

舒服。即便像她这样在刑侦一线奔忙多年的警察，谈起那些泯灭人性的碎尸案时，也会不自觉地出现生理和情绪反应。

“老实说，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杜杰大大咧咧地笑道，“这具尸体刚好出现在肉联厂的冷库里面。我们不妨做这样的假设，红星肉联厂有一条秘密的人肉加工生产线，储存人肉的冷库就在羊肉冷库的旁边。昨天晚上，他们在对某具尸体进行加工的时候，因为某个意外事件，把尸体误拿到了羊肉冷库当中。后来，又忘了再藏回去，这才使得东窗事发。”

听完杜杰的假想，田雪茹叹了口气，说：“可是，法医判定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如果他们真的在进行人体贩卖的卑鄙勾当，难道还是现杀现卖的吗？这有点不太合理吧？”

杜杰的手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那么，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是这家肉联厂里的职工，杀了人之后回到厂里处理尸体。他本来应该打算分尸之后把碎尸混在牛羊肉中一起贩卖出去，但刚取出人脑，就遇到了某个意外，从而被迫中止了碎尸行为。至于那个取出来的人脑，他可能随手混在了第二天要出售的羊脑当中。”

“照、虽然这个听起来更靠谱些，不过，要证明这一点也不太容易啊！”田雪菇低声嘀咕道、“我听他们说，这个厂子有三百多人，如何才能排查出凶手？”

”呵呵，雪菇，我刚才注意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杜杰突然凑近田雪站的耳根低声说道，“红星肉联厂的冷库门口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只要它发挥作用的话，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凶手的身份。”杜杰脸上掠过一抹得意。

“很好，你马上跟厂里联系，调取监控录像。”田雪茹兴奋地拍了下他的肩。

这时，一名警员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挥舞道：“田警官，死者的身份确定了，是X大医学院神经外科教授钟星杰。”

“什么？X大医学院？”田雪茹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由得蹙眉。

“教授？”杜杰也有点傻眼，“教授跟肉联厂？这两者实在不搭啊！”

田雪茹接过同事的调查报告，快速扫了一眼。钟星杰教授，X大医学院神经外科系主任，是国内脑科学领域的权威专家。看到这里，田雪茹心里有种别扭之感，脑科学专家被人取出了脑子，凶手莫非是在反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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