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早晨,东方罩着薄薄的微雾。
太阳没有出来,梧桐蓝湾河上吹来的暖风,带着潮湿的凉意。
两岸粗壮的梧桐树,摇动着繁茂的枝叶。青青绿绿的软柔柔的野草,苍苍翠翠的丛丛荆棘。景仙一身纯白色单衣长衫,行走在梧桐蓝湾的岸边,白色的身影在水中摇曳,呈现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令芯起了个大早,伸了个懒腰,眺望着梧桐蓝湾的晨景,远远看着景仙优然慢步的身影。
心情不错的跑到景仙身前:“南景仙?我一会儿就要下山历练了。”
景仙停下脚步,看向靠近自己的令芯:“噢”。
“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令芯。
“一路顺风。”景仙平静的说。
“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令芯期待的看向景仙。
景仙看着令芯,想了一下说:“没有了。”
“南景仙!”令芯有点失落的又一次扑到景仙怀里,抱着了景仙的腰:“南景仙,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景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他自己也在想,答案自然是自己很讨厌令芯。她又麻烦,心眼又坏,脾气也不好,有时还谎话连篇;一直嘴巴挂着喜欢自己,结果又跟没那回事一样自顾自暇。随随便便就这样抱着自己,她到底抱过几个男人?她好似,太不把喜欢一个人认真对待了!景仙总感觉自己在被她耍着玩一样?
令芯感觉这次景仙竟然没有立刻把自己推开,也没有叫自己放手,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的,依然抱着景仙说:“南景仙,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样被抱着?”
“你都抱过那些人?”景仙突然就想知道。
令芯倒是一愣,自己这样抱过谁呢?想了又想,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想这样抱着南景仙:“我在认识你之前就抱过一个布娃娃,自从遇见你,我就想抱着你。”
景仙拉开了令芯,令芯说的话真与假不可而知?她那么皮厚的一个人,也许不会是真话?又或许是真的吧?景仙感觉自己应该是不喜欢她的,也不想知道真与假。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去准备一下,出发吧。”
令芯被景仙拉开,莫名的看着景仙,发现他突然间好奇怪,变得有一些抑郁似的,他难道有什么心事吗?
景仙没有再看令芯,径直走向观澜居的方向。
令芯看着景仙偏瘦高挑的背景,自己为什么总是感觉他郁郁寡欢,怎么才能走进景仙的内心,看一看他都再想一些什么?又或是他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为什么他总似过的这般压抑沉闷?
令芯跟着景仙回到观澜居,走进膳房简单的吃过早饭,手拿无名剑,带了点银钱和一点随身物品就轻装上路了。
令芯漫不经心的独自沿着梧桐蓝湾的水路下仙山。
百无聊赖就拿出了妖王后赠送的玉佩,令芯把它拿在手上,手运灵力于玉佩之上,玉佩马上发出白色的光芒,令芯对着玉佩说话:“貉兽,你听的见吗?”
不一会儿,从玉佩那一头传来貉兽的声音:“芯儿,你终于找我了!怎么样?一切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们住过的那家客栈吗?就是第二天早上有更多人追我们的那家,那里出了命案,我现在往那边去,你可以过来帮我吗?”令芯直接说明事情。
“好,我到那里跟你汇合。”貉兽道。
“好。”令芯应道,便收好玉佩,心想貉兽就能帮自己把那作恶的妖给办了,到时候自己还可以邀功领赏。
这样想着心情格外轻松,一边走一边哼起了即兴而作的曲调:
“曦晨梧桐蓝湾,一曲碧海连天。
再遇太子景仙,思起爱慕流恋。
他抚手能奏琴音旋律,
拂袖武铸仙快意恩仇。
挥剑问情他可知我心意?
流水若无情,白影也苍茫。
梅花烙印观澜居,情系一人南景仙。
仿佛命运轮回,我留在你身边。
如果能将时光倒回,
我依然把他玉佩留下。
撩乱情絮可知何为相思?
平安扣我心,只为再重逢。
…”
在仙山里听歌声悠悠回荡,一首情歌诉讼衷肠。
也就只有烈令芯这般胆魄,敢如此逆天了。
南景仙远远听见她的歌声,莫名心情舒畅,面带桃花。
“太子殿下,看来你是被某人惦记上了。”昊甯站在景仙身旁,给出评论。
“只怕此时在惦记昊甯君的人,更是多如星辰。”景仙道。
“你说就这样让烈令芯一路唱到仙山下,会不会出什么乱子?”昊甯很是佩服这令芯也是个人才,真想不出,还有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那就请昊甯君出面,景仙在此谢过。”景仙是真的拿令芯没折。
“这种情况,恕昊甯也无能为力。”季昊甯笑着说。
景仙翻了个白眼,其实听令芯唱的情歌,自己也并不感觉难堪,相反,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有点喜欢?
令芯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唱。
一些仙山弟子听到歌声,纷纷好奇的走近,倒是要看看是谁,胆敢在仙山里,这么高调的歌唱情词恋曲!!!
这烈令芯也是奇葩,到哪里都那么的引人注目。
“烈令芯!”元妮被她的歌声引过来,“你在干嘛啦?这里可是仙山。”
令芯看向元妮,停下脚步,不在意的说:“是你啊,我知道是仙山啊。”
“那你怎么敢唱这样的歌,是谁教你的?”元妮特别好奇。
“我没事就喜欢哼两句,这有什么啊!”令芯不以为然。
“你这是要告诉所有人,你喜欢天族太子南谨。”元妮真是要给她跪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像令芯这样高调去追恋一个男子,还到处宣唱自己的相思之情!!??自己打小就习的女子端雅矜持,三从四德理念,一朝全给令芯颠覆了。她真的很想给令芯点赞,令芯真是想干嘛就干嘛!可以这样毫无忌惮,任意妄为。
“怎么了?我喜欢我的,别人关我什么事?”令芯就是这么任性。
“元妮师妹,你和谁在一起呢?”这时从她们身后跑过来一个白衣少年。
元妮回头一看,笑着说:“是牧羽小师兄啊。”
令芯也回头看向他,只见是一个身形消瘦,皮肤白净的少年,衣着一身白色,气质宛如一个书生。
“牧羽师兄,这位就是烈令芯。”元妮介绍说。
“原来你就是闻名整个仙山的烈令芯!”撒牧羽道,其实令芯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有点婴儿肥的脸蛋,比起元妮并不算是个美女,但也生的可爱,招人喜欢。
“我那么出名吗?”令芯真还不知道。
“你不知道?”撒牧羽惊讶。
令芯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可知道,他们都在传你是从妖界来的,而且护送你来仙山修行的是妖界的皇子,炼仙级的高手,真的假的?”撒牧羽问道。
“这有什么?”令芯很奇怪。
撒牧羽见令芯反应也太寻常,十分的吃惊,又问:“其实我听元妮讲过你的事,一直想见你一面。”
“为什么你想见我?”令芯郁闷。
这时撒牧羽从随身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精美的镂空黄金包玉镯子,问令芯:“听说十年前你被一个女妖抓在大青山,还在我家柴房借宿一宿,你可还记得那个女妖,认识这个镯子?”
令芯回忆从前的事,确实见这个镯子眼熟:“镯子可以给我仔细看一下吗?”
“好。”撒牧羽把镯子递给令芯。
令芯拿起镯子,果然像是母后的镯子,便试着戴在自己手腕上。
撒牧羽见令芯倒是戴上了,急道:“你认识这个镯子吗?”
“认得啊,是我家的。”令芯笑着说。
“你说什么?”撒牧羽的杀气都要从眼里溢出来。
“我说这个镯子是我家的,是我娘的。”令芯本起脸说。
“你可知道就是这个镯子,害死了我全家!”撒牧羽情绪激动道。
“只是一个镯子,说的这么邪门?”令芯奇怪。
“给我家这个镯子的那妖女叫依莲是吗?她现在在哪里?”撒牧羽有点失控的问。
“她,十年前就死在了荒地。”令芯真不愿意再回忆这事。
“她真的死了?”撒牧羽心情突然有点失落的问,他不能手刃仇人,还真是难过。
“嗯,她真的死了。”令芯故作平静的说,其实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滴落下来,她此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母后,都不能给她报仇,也不能为她做什么?甚至都不能在别人面前承认她就是自己的母后,自己的养母,自己最亲近最敬仰的人!
看到令芯表情比撒牧羽还难过,元妮担心的问:“烈令芯,你怎么了?”
撒牧羽也看向令芯,调整一下自己愤愤难平的心情。
“没什么,就是恨那个女人,恨她死的太早了!”令芯难过道。
“是,我也恨不能亲手了结她!”撒牧羽说道。
令芯有点愤怒的眼光看向撒牧羽,没有说话。
元妮看向他二人,说:“竟然仇人已死,你们也不要太耿耿于怀了,以后我们同心协力好好修行,杀光作恶的妖魔,匡扶正义,保一方安宁。”
撒牧羽平静下来说:“元妮说的对,当年杀害我家人的魔族人还有一个至今的没有下落,我一定要杀了这些妖魔,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令芯冷眼看了他俩一眼:杀魔除妖?真是可笑至极?他们竟然在自己这个魔族十七公主面前说要除魔卫道!!!自己应该拿他们俩个人怎么办呢?
“烈令芯,那镯子…”撒牧羽其实想要又不想要回来,有点纠结起来。
“镯子是我家的,我就当是你还给我咯哦!”令芯脸皮又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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