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

第二天一早，林天海便带着林沧一同出门，前往何家赔罪。

太阳还未露脸，天色蒙蒙亮，空中笼罩着一层薄雾，带着些许湿意。

林天海在何家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何祝德今日也起了个大早正在院中练功，多年未见，刚开门时他差点没能认出眼前这个人，也是真的没想到林天海还敢来，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刚想着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站在一旁的林沧却感知到何祝德有动手的迹象，连忙走过来打断他道：“何伯父，今日我与父亲来并非是想与你动手，是想来赔罪的。”何祝德看见林沧怒火更甚，但一想到女儿的事还没有解决，在外边动手却是也不妥，于是强忍着怒火，“进来吧！”

“何......”两人随着何祝德进了院子，还没等林沧说出完整的话来，就只见何祝德转身就是一个拳头狠狠打在了林天海的脸上，这一拳林天海其实完全可以躲开，但他并没有。

“爹！”林沧震惊地喊道，想要走过来看看他的伤势。

“别过来！”林天海吐了口血，咳嗽两声，林沧看他态度坚决，终是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你这个败类！居然还有脸来见我！？”何祝德怒声吼到。

林天海垂下了头，“对不起，祝德。”

何祝德又是一拳砸到了他脸上，“人渣！混帐！你都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林天海又吐了口血，这次血里多了两颗带血的牙，“我知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祝德。”

何祝德觉得还是平息不了自己的愤怒，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良心是被狗叼去了吗！你今日还想求得我原谅？你杀了我何氏一族上下多少口人？你这样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家伙是厚着多大的脸！？你问问我那些族人答应不答应！”

看林天海被打得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样子，何祝德才停手。林天海蜷着身子，躺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道：“祝德......是我的错......杀了你的族人，是我罪该万死......如果，杀了我能解你的心头之恨......那就杀了......我吧。”

何祝德咬着牙，抓着林天海的衣领恨恨地冲他嘶吼：“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说着拔出腰间的短剑抵住了林天海的脖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林沧早已按耐不住，又见何祝德真想杀了他的父亲，刚跨出一步要夺去何祝德手里的短剑，却又停了下来，因为林天海竟是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林天海失血有些严重，瞳孔已经渐渐涣散开来，无神地望着何祝德，“祝德......你三我五，我赢了。”

何祝德听见这句话，手开始颤抖了起来，一个不稳，短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哐”的声音，何祝德双手捂面，痛苦地嚎叫了一声，眼眶红了起来。

遥远的回忆一点一点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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