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薛洋（3）

看热闹的人群早惊散了，少年提着匕首在小贩两手间徘徊，集市依旧熙攘，并无鸟兽四散，只是各人做各人的事，无人敢往这里张望，似乎两人不过是唠家常一般，而那被少年抓住的小贩颤颤巍巍，大难当头，真真切切明白了什么是人心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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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岚：喂。

薛成美：你……

话未落音，少年眼中的不耐烦瞬间被其他情绪替代。

薛成美：姐姐？

金子岚：这里是姑苏的管辖地，你这样做会招来麻烦的，我们先离开这好吗？

金子岚看了眼四周，拉起少年的手要离开集市，少年任凭金子岚拉着，另一只手托着一打别的什么东西。

金子岚：薛洋，你怎么会在这？

四下无人，金子岚才叫出少年名字。

金子岚：姑苏蓝氏第一逮捕令就是薛洋，你怎么不躲着些，偏偏来着里？

薛成美：姐姐，你刚才不喊我名字，是担心我被他们记住呀！

金子岚：薛洋。

金子岚看薛洋仍不正经，语调故意冷了几分，薛洋仍不依不饶，非要金子岚亲口承认担心他似的。

薛成美：姐姐不生我气了？

见金子岚摇头，薛洋献宝似的，小心翼翼将手中用几层油纸包裹着的绿豆糕放在金子岚手里，耐心道：

薛成美：有我在身边姐姐不用发愁，想要什么，我去把摊子翻了就是。

金子岚：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你翻了小摊，还要剁人家手？

薛成美：哼，那小贩给我的绿豆糕是隔夜的，不新鲜！

金子岚剥开油纸，只见绿豆糕被蹂躏成了绿豆泥。

薛成美：这下好了，绿豆糕变绿豆泥。

注意到薛洋的情绪，金子岚毫不芥蒂地将一半绿豆泥塞进口中，腮帮子立即鼓得满满的，将剩下一半递给薛洋，口齿不清道：

金子岚：一起吃。

薛洋没想到金子岚不嫌弃，他看着手中稀碎的绿豆糕，小心将它包紧安放。

薛成美：不着急，明天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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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岚：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来姑苏了。

薛成美：我想姐姐，所以就来了呗~

金子岚：撒谎。

薛成美：姐姐不信我？

薛洋不知从哪里揪了跟狗尾巴草，叼在嘴边，口齿不清道。

薛成美：知道晓星尘吗？

金子岚没想到薛洋会和晓星尘扯上关系，一时没有回答，薛洋接着说。

薛成美：他追杀我。

一道剑锋呼啸而来，薛洋揽住金子岚旋身躲过，身后的绿豆糕摊子被劈成两半，魏无羡拉住欲要上前的江澄，从怀中掏出几颗碎银放在小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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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讶异道：

江晚吟：金子岚，你怎么在这？

金子岚：停。

金子岚不知几人有何争端，不过是两方都认识，不想他们打起来，让她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金子岚：要打就在郊外打，这里都是寻常百姓家的集市，你们打架还要掀了人家摊子不成？

江澄听闻稍稍收敛，谁知薛洋并无恋战之心，神色不明地朝江澄挑了挑眉，便飞身离开。

江澄走近金子岚。

江晚吟：抱歉，刚才……

薛洋背对着两人，江澄的确没有看清金子岚站在薛洋对面，那一剑若不是薛洋及时闪躲，恐怕两人都要遭殃。

金子岚：没事没事…对了，你们是偷跑出来的吧，已经快要宵禁了，不回去吗？

魏无羡：宵禁？

江晚吟：宵禁！

明显失去了时间观念的两人对视，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对方。

金子岚：明天见，我是请假出来的，今晚在客栈睡。

金子岚转身离开。

集市依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街道中央，两个少年你推我搡，一个追着远去的少女，一个拉着对方赶去对面。那是云深不知处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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