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书

江芏决定还是再试试看能不能背下来《万兽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江芏觉得自己已经淹死在了知识的海洋里，浮都浮不起来的那种，自己直接就化成了知识的一部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云合推开房门之后就看到江芏坐在书桌前双目无神，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也不动，除了体内尚有灵气流动之外，乍一看就是个死人。

云合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右手做了一个打响指的动作，叹口气把桌上那本《万兽集》收了起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面前的人睫毛颤了颤，嘴巴缓缓张开，声音十分沙哑还带着一丝没由来的委屈：“首座让我背的。”

“啊！”云合腾出手揉了揉眉心，看着江芏的眼神越发可怜了起来，“确实是首座师姑能干出来的事……”

“没事啊！习惯了就好。”云合伸手摸了摸江芏的脑袋，用着哄孩子的语气，“她那人就那样，间歇性发疯，一百多年前把我师伯、也就是五长老的大弟子，直接给打到飞升。”

“长啻弟子都知道她什么情况。”云合把带来的茶盏放在江芏面前，“她那一脉就没几个正常人，弟子们做的基本上都是欺师灭祖的事儿。”

江芏听到云合这话，又想到了临宝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深以为然地点头。

“喝点茶。”云合伸手弹了一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喝完之后再睡一觉，书我就带走了，我怕放到这里你睡不着。”

云合用灵力托着石块一样的书籍离开了房间，江芏一头栽倒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响声，他整个人又开始变得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江芏坐了起来，把手伸向面前的药茶，然后走到卧榻边上，脱鞋、躺上去。

江芏不常做梦，因为本身并无所求。只是希望自己能活得稍微久一点，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入长啻本来也不过是为了增长见识罢了，结果就栽到了长啻。

或许是因为《万兽集》给他的冲击力过于强大，常年无梦的江芏也在梦中勾勒起了那些异兽的模样，那些奇形怪状的兽类活在了江芏的梦里，背生双翼的虎、九首的鸟、三足的鸟、生着数个身子的鱼、巨大的螃蟹……

江芏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但也仅仅只是有些，恐惧并不能解决问题，何况他知道这是梦。

只是……

为什么天上飞着的鸟身上坐着一个人，那人长得还特别像自家师父？

难道是因为之前在树上看到了少鵹所以联想出来的？

江芏没有去理会梦里的师父，因为没必要，那是出门就能见到的人，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托梦来的，何况就算有生离死别那也是自己死好吧！依自家师父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想死都难。而自己人在长啻乾连阁，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就这样梦中的江芏也闭上了眼睛——睡觉。

睁眼看到这一群兽会让自己想到《万兽集》，继而想到那一堆看不懂的字，然后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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