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你事了。”胧山对临宝摆了摆手,“羽然的徒孙就交给我了,你带着羽然的徒弟走吧。”
“好好教,不然就算羽然不生气,我也会生气的。”
临宝带着江芏走到廊上,捏着手里的清单满脸的生无可恋。这些书对于长啻来讲也不是什么过于重要的典籍,何况里面也不止功法秘籍,甚至还有一本关于神怪异兽的《万兽集》,自家师父什么德行自己还是清楚的,输出属性点拉满,但是关于修炼之外的东西她知道的不算多。
“黎策……师姐。”江芏跟在临宝身边,问出了自己自见到五长老之后就存在的一个疑问,“师父对五长老来说很特殊吗?”
“嗯?”临宝被叫住有些讶异,但毕竟是修士,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只是细想了一下江芏的话,露出一抹苦笑,“清质于我们整个长啻来讲都是特殊的存在。”
“是因为天清吗?”江芏试探地问道,而后又觉得不对劲,“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临宝将手中的书单折叠后收了起来,看着江芏的目光突然变得慈爱了起来:“你知道吗?天清的修炼从来都是九死一生,至少在古往今来的各类记载中,天清修炼看上去都是与自杀无异,不是一蹴而就的那种自杀,拿剑抹脖子、跳下万丈深渊、服毒、自缢用这些结束人生就可以了。”
看着江芏明显僵住的神情,临宝并没有逗弄他的心思,但还是开了一个不算玩笑的玩笑,“丹田碎裂、灵芯逆转、识海破损、经脉尽毁。”
临宝每说出四个字,江芏的神情就会低沉一分,他不傻,他知道临宝说的这些全部都是是真的,而且:“都是师父亲身经历过的吧。”
临宝没有正面回答江芏的问题,只是回头看着那片金碧辉煌的建筑:“那个时候,他就在乾连阁。”
江芏不说话了,临宝也很安静,回过头带着他继续下山。
一路上江芏都在想清质的事。想着他自幼离开父母前往他国为质,独在异乡,受尽白眼漠视;想着他自幼被邪修掳走,风餐露宿,担惊受怕;想着他自幼进入长啻,拼死修炼,只为活下去。
他不知道小时候清质究竟是怎么想的,许是深宫关久了,又跟着秦无月见到了世间的污秽,历经生死,来到长啻所有的愿望便汇聚成了“活下去”三个字。
“人生出来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么。”
江芏再次道出清质曾经说过的话:“人生出来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么。”
“是啊!”临宝符合着江芏的话,“人生出来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么。人生总是有终点,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永恒于你我而言或许是永恒,于三千世界万千星辰而言,也不过是一瞬罢了。”
“夏有蜉蝣朝生暮死,于他而言,这世间万物便是永恒;古树大椿,以八千岁为春、为秋,于他而言,这天下万般皆是一瞬。”
“世间万般生灵都是向死而生。因为——生者,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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