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

“云行师弟就是你们来长啻第一天就被压在天岳底下的那个。”临宝回想起云行，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补充道，“师父打的。”

“他？”裴晟辉想起了当时他还和素筝在那边围观过，瞄了一眼前方明显不在状态的素筝，裴晟辉收回了目光，顺带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是体修吗？”

“嗯，天地间独一份儿的体修。”临宝详细地回答了裴晟辉的疑问，“他本体是匕首，掌门见他资质尚可，打算带回门派交给师父教养，结果他一见到师父就直接打上去了，那个时候师父已经是长啻首座了，直接一掌把他打晕了。”

“后来掌门清楚了缘由就打算把他放在自己门下教养，结果他三天两头循着师父的气息往太阴峰跑，生生被师父打成了体修。师父一个剑修，掌门又是法修，教出来个体修，就还挺离谱。”

“可是灵修按理来讲应该无法成为体修吧？”裴晟辉还是想不通其中关窍，灵修都是器物成灵，体修则是以锻皮练骨为修炼宗法，灵修锻皮练骨，大概率是直接把自己练得一命呜呼。

“师父下手有分寸。”临宝的眼睛中映出云海，想起前不久掌门去火崖拿星银沙的样子，“而且云行的锻造材质过于特殊，至今无法完全鉴别。”

“两百年前掌门让把他丢在乾连阁观书悟道，一般他是很少出来的，你们莫要去招惹他。”临宝的话是对着在场三人说的，“他虽是灵修，但修炼天赋极高，境界目前趋于返虚，而且下手没轻重。”

“到了。”临宝收起剑，带着素筝落在天岳下，看着上空两人慢慢悠悠地落地，为三人解释道，“长啻除去能安殿所在的两仪峰其余各峰都有结界，如无必要非长啻弟子，不可入内。乾连阁又是清净之地，一般除了需要通报各类要务之外，来者都是从山下走上去的。”

“当然，如果自认为可以打得过乾连阁中观书的长啻弟子，倒也可以试试御空而上。”

“还是罢了。”江芏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当初在长啻御剑的时候没有乱闯，虽然进不去结界，但就是莫名有点庆幸。

临宝用手指在素筝和裴晟辉眉心点了一下:“先在你们识海留一丝我的气息，等会儿我去能安殿找明曜师姐拿两个长啻令给你们。”

江芏清楚临宝为什么不给自己留印记，当时在能安殿清质要苍梓拿的那个“天清卷”应该就是弟子灵册。他应该已经是长啻正式弟子了。

“走吧！去见五张老。”

临宝带着三人走上天岳，天岳很高，但地势并不陡峭，山路以螺旋状旋在山体上，铺上白色的未名石头，一级一级走在云雾中，尽头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中途并不如何枯燥，山间有鸟鸣啁啾、清泉奔流、微风吹奏，很是惬意。

江芏觉得这才叫“仙山”，有“仙”的感觉，而不是羽化峰那种看一眼就终身难忘的诡异绮丽场景，自家师父的审美是真的多少带着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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