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啻

“师兄……”安怀欲言又止。

明泷苦笑着摇摇头:“等你们能劝服自己的时候再劝我吧！”

“虽然他并不在意，可是我们心里怎么能过得去呢？”净尘只是叹息。

明溪苦笑道:“他自功法练成便一直不入长啻，怎么会是不在意？”

“好在如今还是来了。”安怀看向殿外:“来了就好！”

雪研一直盯着身边的座位发愣:“他那个时候，还那么小。”

“是啊！”明溪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还那么小。”

清质是听到了明泷那句“多来长啻透透气”的。

羽化峰不属于长啻，在千百年前羽化峰是西王母座下神明腾根的驻足地，后来腾根回归玉山，羽化峰便空了下来。再后来清质便来了。

“想看看长啻吗？”清质没由来的说了一句，也不管江芏有没有答应，便拉着他腾空而起:“一起来看看吧！”

长啻有十一峰，按八卦序列坐落，多出的两峰在离位正前方。

长啻全景担得上“钟灵毓秀、鬼斧神工”八个字。

虽然大都是一片青色，但却仍能通过色泽深浅看出八卦中的阴阳两鱼。象征八卦的八座山峰，或一片葱郁、或白雪皑皑，或瀑布悬泉以饰欲滴苍翠、或山花烂漫以缀素裹银妆……

以山川成八卦之势即为长啻，灵气萦绕，百兽相呼，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这是长啻。”清质用极为平淡的口吻说道:“极美。”

“你且睁眼看看罢。”清质立于云端看着下方的长啻。

江芏有些恐惧，自己虽是会御剑飞行，但是从未御上过云层，再加上原先无理的举动，虽然清质嘴上说不在意，可是他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怎么会知道。

“害怕？”清质微微阖眸思索着:“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江芏知道自己听了这话再不睁眼就真的显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芏双眼微睁，稍稍俯首看向下方，接着眼睛便越睁越大，最后直接恨不得趴在云层看个清楚。

清质任由江芏去看，长啻弟子需要熟悉长啻，他总该是归属长啻的，不是么？

江芏只是一个孤儿，虽说有那么一两年是见识过山河壮阔的，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景色宜人”四个字。

长啻不同，自初见起江芏心中便有些许压迫感，只是他天生反骨，虽是害怕却仍要为自己壮胆。

自认为的不屑一顾、自以为的谈笑自如，这些不过是伪装。他心里是害怕的，越是害怕便越不会循规蹈矩，越是要表现出自己完全不怕的样子，可他毕竟是个只活了十几年的人，即便再能伪装，也总有一些事情会让原本慌乱不已的他内心更加惶恐，譬如——扯掉了清质的衣服。

清质是谁？他自然能从掌门那群人的举措中看出来他的不一般，身为长啻弟子却能让长啻掌门等人亲自去拜访，且泰然自若地接受，掌门他们还并无不满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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