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的小屋

从山顶到山脚，再兜兜转转穿过一片森林，天变黑了下来。

四面安静得出奇，阴沉惨淡的月光幽幽照着，偌大的林子里边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只飞禽和走兽（当然沈欣也不希望遇到）。沈欣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走了大半天，滴水未进，沈欣的肚子早在击鼓抗议了。

“前面有光亮，好像是户人家。”橘小橙说道。

“诶?真的耶。”沈欣有点儿激动，一把拽着橘小橙就跑向那座房子。

月伴山，半月明。

露水开始凝重，雾气也若隐若现浮动在四周。沈欣抱着胳膊，“橘小橙，我觉得有点冷了。”

“果然凡人就是凡人。”橘小橙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贬低沈欣的机会。

“切。”沈欣搓搓手，懒得和橘小橙计较。

没走一会儿就来到了小屋前。这是一木质小屋，隔着篱笆能看见院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破败之感。

“请问有人在吗?”沈欣放声朝屋里喊。

片刻之后，一老妇人打开了门，略微有点诧异，但很快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姑娘有何事?莫不是途径这里天色晚了找不到住处?”

沈欣悄声问橘小橙这里的人看见它会不会出问题，橘小橙当场一白眼，“在修仙界这不是很正常嘛?”而且由于橘小橙的身上有各种禁制，也没人能认出橘小橙是生命本源。

于是沈欣对着老妇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和我的小宠物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老妇人很热情地把门敞开打量了沈欣几眼又看了看橘小橙，啧啧赞叹道：“姑娘莫不是仙门弟子?甚好啊……”

“其实我只是一个普……”沈欣刚要说自己不是，肚子却不争气叫了起来。

老妇人一愣，笑道：“想必二位还没吃饭吧，我刚好有准备，二位快吃些暖暖身子吧。”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从锅里端出来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几样小炒，最后甚至端出来一盘烤鸡。

沈欣当场震惊：这难道就是修仙界底层人民的生活?家家户户全面小康??！

看出了沈欣的诧异，老妇人笑盈盈说：“本来这是给我孙女准备的，之前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来我这里住几天，今年怕是因为什么耽误了吧，也没托人捎个口信来，唉……”

说到这时，老妇人叹了口气，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哀愁。也许人到了这个年纪，孤独真的很可怕吧。“姑娘，吃吧，等下都该凉了。”

“既然没人捎口信来，说不定是您孙女只耽搁了一两天，也许明天就到了。”沈欣冲老妇人笑笑，“婆婆，你怎么不搬去和你孙女一起住啊?”

“我打小就住在这里，尽管现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还是舍不得搬走啊。况且我已经老了，迈不动步子，也不想动啦。”老妇人的目光在沈欣脸上摩挲着，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

沈欣心中还有些说不清的疑惑，这时，老妇人朝窗外看了一眼，眼里的笑意稍稍敛了敛，站起了身子，“姑娘快吃吧，我去外边看看。”

说罢，老妇人拉开门走了出去，沈欣从窗户观望，老妇人的身影逐渐走远，直至拐了个弯离开了沈欣视线。

“唔……真好吃……”橘小橙正在狼吞虎咽之中。

“你一个橘子吃什么吃啊！”对于橘小橙偷偷把鸡腿扯掉了的行为，沈欣打算和它理论理论。沈欣一把把橘小橙拎起来，“这么随便就开吃了你不会脸红吗？！”

“有本事你不吃。”橘小橙咽下嘴里的肉，十分不屑于沈欣的言论。

“不可能。”说着沈欣就把橘小橙甩开，立马扯了一块鸡翅。

……

吵吵嚷嚷吃饱喝足后，一人一橘有些困倦了。老妇人才从外边回来后，还坚持给他俩煮了解腻的汤，铺好了床铺，沈欣一躺下，睡意便袭来，橘小橙也趴在床头睡着了。

夜深，小屋里传出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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