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殿。
邺王跪在乔贵嫔身旁,直言他是受人陷害,原夫人和慕北湮就是想让乔大人也受牵连,无法再审理则笙郡主的案子。
慕北湮闻言,派人叫来了能够证明他二人有染的证人郭氏。
郭氏曾经是服侍太妃的宫人,她出宫不久便让邺王殿下叫去教导乔氏礼仪,邺王每隔三五日便与乔氏相会,邺王还让她好好教乔氏规矩,并告诉乔氏皇上的喜好。
原夫人将付小涵那日找出的荷包和扇子交给了雍帝,雍帝看后更加愤怒,问他们两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乔贵嫔不断为自己辩解,原夫人说可以问问乔贵嫔身边的侍婢,又道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没有颜面活在世上,还拿出簪子想要自杀。雍帝大吃一惊,忙答应把阿原放回府养伤。
大理寺外。
慕北湮让萧潇等消息,一有消息就接阿原回去。
景辞察觉到身后人的焦躁,便道:“阿衡,你也在这儿等着。”
“是,公子。”
待景辞走远了,萧潇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等在这里干什么?”
“我……自然是等着接人的。”
萧潇更疑惑了,“我家王爷让我等在这里,是准备接原大小姐回原府或贺王府的,你又是接谁?”
“我……接小鹿。”
刑部田大人打开牢门,将破尘剑交还给阿原。
“你可以出去了,这是你的剑,我也帮你拿来了,现在原物奉还。本来皇上说要处决你,原夫人和贺王爷一早进宫,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把你给保住了,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不会再有事了。”
阿原双眼通红,夺过剑,一把揪住田大人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乔立呢?伤我小鹿的乔立呢!”
阿原将自己的红嫁衣裹在小鹿身上,将人稳稳的抱起,缓步走出了大理寺。
外头,阳光正灿。
长时间待在监牢中,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光线。阿原眨了眨眼,干涩的眼睛泛出泪来。
她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小鹿。
从她在原府醒来,小鹿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小鹿从来都是那么吵吵闹闹的,又贪嘴吃得多,可此时怀里的人却安静的有些可怕,抱在怀里也觉得硌手。
小鹿,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乔立,为你报仇。
“小鹿……”
见阿原出来了,阿衡连忙凑了过来,却不敢伸手去接小鹿。
他怕他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带她回家,照顾好她。莫要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阿衡有些呆愣的从阿原手里接过小鹿。感受到小鹿微弱的脉搏,阿衡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却依旧是止不住后怕。
他不敢想,她这一身的伤究竟是受了怎样的酷刑。
阿衡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却突然被萧潇的很声音拉了回来。
“原大小姐,原大小姐你去哪儿?”
阿衡抬头,看见阿原夺了不知谁的马,向城外奔去。
建章殿。
景辞在建章殿外等候结果,终于,慕北湮出来了。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依旧跟景辞道了谢。
“端侯,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发现了邺王和乔贵嫔的私情,我们也不能找出郭氏这样有力的证人,更不能救出阿原。”
“你若真想谢我,就好好待她。”
听了景辞的话,慕北湮有些诧异的看向景辞,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端侯哥哥,慕北湮。”长乐公主突然赶来,“听说乔贵嫔被传来了建章殿,我二哥也来了,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你们两个动了什么手脚?”
景辞淡然道:“我们并没有动什么手脚,只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而已。”
“阿原呢?阿原没事吧?”
“放心吧,”慕北湮道,“我已经让萧潇在大理寺外等着了,一有消息就来通知我。这会儿应该已经接到阿原了吧……”
话音未落,萧潇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慕北湮立刻变了神色。
“怎么了?”
“王爷,原大小姐抱了小鹿出来,抢了别人的马就跑了。原大小姐的脸色不太对,似乎病得很厉害。”
景辞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对萧潇道:
“快去通知言希,让他来和我们会合,阿原需要帮忙。”
乔立带着一家人逃亡,他夫人抱怨说到底怎么了走的那么急,她都快吐了。
“夫人辛苦。唉,不知邺王这次还有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若是邺王完了,那我再不走,怕是就没命了。”
阿原在树林中隐了身形,右手按上剑柄悄悄靠近乔立。突然,有人从背后将她打晕带走了。
城外,左言希、景辞、慕北湮三人快马加鞭的寻着阿原的踪迹追了过去,身后突然响起了庆王的声音。
“端侯!”
“庆王殿下怎么来了?”
“皇上知道你们追着阿原出了城,便让我带着龙骧军来相助。”
“好,有了龙骧军的帮助,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乔贵嫔被雍帝赐死,而邺王被雍帝贬至莱州。冯亭告诉邺王,乔立怕被牵连出城逃了,姜探也离开了。邺王说姜探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一直和左言希在一起,不能留了。
这时,付小涵拿着汤过来了。
“殿下。”
“小涵?你还在这?”
付小涵轻轻笑了笑,“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从殿下救我的那日起,我就立誓要一辈子跟着殿下。在小涵心里,殿下永远是我的主人,我的英雄。”
说着,付小涵将手中的汤推到邺王面前,“这是我刚刚炖的八珍安神汤,殿下先喝了平平心气,再想想怎么东山再起吧。”
邺王有些触动,眼见他失势,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却不曾想读小涵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上前搂过付小涵的肩膀,将人抱在怀里。
“有你这份心,我定不负你。”
“殿下待我真好。”
邺王不知道的是,虽然声音依旧是无比的温柔,可付小涵的脸上却是冷若冰霜,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龙骧军找到一个老农,老农说他看见一个女子搀扶着一个女鬼,那个女鬼面无血色。
左言希问:“那女子的头上是否有一枚碧玉凤头簪?”
老农想了想,道:“那女子的头上确实是有一枚凤头簪,但是什么质地的,老朽就不知道了。”
凤头簪?
景辞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
左言希……竟送过别人凤头簪?
“……是姜探。”
左言希闻言,转头去看景辞的脸色,景辞却扭过头去不看他。
一行人根据老农指的方向找到一间竹屋。
慕北湮急不可耐的冲进了院子,好巧不巧撞上了姜探。他立刻质问道:“阿原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姜探被慕北湮吓了一跳,“阿原……阿原的衣服脏了,我给她换了我的衣服,准备帮她把衣服洗干净。”
景辞也快步走了过来,“阿原在哪儿?”
“在屋里。”
慕北湮一听立刻冲进了竹屋,景辞抬脚就要跟上去,却被脚腕处传来的刺痛挡住了脚步。
“阿辞!”左言希连忙扶了他一把。
景辞弯腰轻喘着气,待着一阵疼痛过去,他又紧跟在慕北湮身后进了竹屋。
“阿原?阿原!”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慕北湮急切的唤了两声。
景辞担心阿原的安危,在看到那人安然无恙后,顿时松了口气,他这才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喉间也泛起一阵甜腥。
“咳咳……咳咳……”
“阿辞,你今日太累了,要不去歇歇吧。”
景辞摇了摇头。
这时,姜探进来了,见状,她解释道:
“阿原想杀乔立,可是乔立身旁守卫众多,阿原一身伤病,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所以我就把她打晕带到这里来治疗。”
慕北湮忙问:“那她现在怎么样?”
“她本就肝郁气滞,随后病上加伤屡受刺激,气聚血积,病情十分棘手。所以我赶紧将她带到了这里,给她煎了对症的药服下。”
慕北湮看了眼左言希,左言希转头看向景辞。景辞轻轻拨开左言希扶着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左言希这才上前替阿原诊脉。
半晌,他道:“的确如此。姜探给她服药还算及时,只要继续调养,阿原会恢复的。”
“能恢复就好。”慕北湮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我会照顾好她的……”
“除了疏肝解郁的药,你还给他服了什么?”
“阿原昏睡时很不安稳,也许是因为失忆引发的心绪不宁。所以我在给她的药里加了些竹茹、牛黄、胆星等开窍醒脑之物。”
“你说什么?!”
见左言希如此反应,慕北湮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服下这些药会有什么后果?”
“阿原……可能会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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