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药基失窃案之十八

戎止苦笑道：“真不愧是你呢，陈晖洁。你只看重效率和秩序，你不会考虑我们这些人的感受。你甚至连善意的谎言都不会说。”

“龙门无法接纳你，你可以去泰拉的其他地方，总能找到机会的。”

“你以为我没去过？！”戎止突然激动起来，“你以为我没去过卡兹戴尔，没去过萨尔贡的‘锈锤’部落，没去过北原极寒地带的萨米领地！我走遍整个世界，但我是龙门下城区的居民，不是萨卡兹，不会野外求生，更不会萨米的奇术和法阵！龙门是我唯一的归宿，除此之外我无处可去！”

“那你就试图炸掉整个市政厅和周围十公里的所有东西！”陈也大声回应道，“自己做不到好好活着，就让几千人和你陪葬，这就是你对待生命的态度？”

戎止冷笑道：“哦，我忘掉了，我还有一个归宿，就是地狱。只有在那里，感染者和非感染者才是平等的。”

“还有罗......”博士插嘴道，但看到陈白了他一眼，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样除了毁灭什么都得不到。”

“也许吧，也许这一次什么都得不到。但两次，三次，总有一天，我们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

“‘我们’？”

“对，我们。乌萨斯的事情你们一定有所耳闻。在那里，革命的火焰已经开始燃烧。很快，全世界都将被这燎原的野火吞噬。”

“你不怕我们知道？”

“你们知道？你们知道又能怎么样！”戎止突然抬起头，用像要断裂一样的声带狂笑道，“你以为近卫局这点人够干什么？全世界感染者联合起来，不要说近卫局，连乌萨斯的军队都要为之战栗！这是世界大势，你们这些上等人是阻挡不了的！哈哈，哈哈哈......”

陈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警员将这个已经半疯的人带到一边，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还在地下的金属外壁之间回响。

陈叹了口气，转身问博士：“你可以理解我们吗，博士，关于这种隔离的政策？”

博士摇摇头：“我可以理解，但我不同意。您知道为什么。”

“罗德岛吗？那只是个很小的样本，没法推广到一座城市。龙门要想保持繁荣稳定，这是......这是唯一的做法。”陈抿了抿嘴唇，说。

“但总有一天会的，这也是罗德岛创立的初衷。”博士说，“我，我们，有一个梦想。”

“也许吧。”陈仰起头来，看向上方逐渐扩大的光点，“也许有一天，感染者可以不必再为活着发愁。也许有一天，感染者和非感染者能共处一室。也许有一天，连矿石病本身都会消失。”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蓝色的双眸闪着光芒，像那无尽黑暗的未来中的两颗宝石。在那眼神中，博士看到了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警司那充满幻想的另一面。但随即她又一扭头，重新看向阴暗的地下。

“但不是现在。”陈一咬牙丢下这么一句，快步走向仓库，和正在统计战利品的星熊汇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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