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者

学校到了这个点以后，执勤保安基本都睡着了，他们大多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大爷，通宵什么的身板根本吃不住。而且校方规定要在四点到五点时候进行一次巡查，加上校门不高又是横向拉伸式，哈利没费什么劲就翻了进去。

一路走到熟悉的教学大楼的铁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哈利发现大楼铁门被一把环形锁给扣的死死的，也许对虚构的超级英雄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但哈利却束手无策了。

“啊……我在搞些什么……”哈利自责埋怨道。

他准备转身回去了，同时又一边低声自语：“就算进不去，也该点带工具过来嘛。可那样的话……破坏学校公物也是很严重的事情吧……”

哈利也知道说这些废话没用。

现在的结果就是，哪怕自己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情，他也会因为一点困难而选择了放弃……

“我果然是个废物……活成这样也是应该么……”

想到此处，哈利的内心又开始了自我折磨，他不甘心地回头望了一眼教学大楼，仿佛这样做好像就能找出一丝希望似的。

也许是作者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个是！”哈利突然瞪大了眼睛，希望真的出现了，他这悲剧的人生中，竟也有意外好运出现。

走的越近哈利看的越清楚，就在一楼的窗户上有一道小小的缝隙没有关好。

乍一瞧没有十分明显，但却被自己这这回头一望给发现了。

来到窗前伸出手，哈利有点紧张深深地呼了口气，月光下一团白雾映在了窗户上，玻璃中倒映出他略微颤抖而扭曲的脸旁。

寒夜里清冷的空气传入炙热的肺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他一路摸黑靠着记忆来到教员办公室门口。

站在门口的哈利心中还是不能十分坚定。

毕竟他是哈利，那个被人拳打脚踢都不敢还手的少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但这从未尝过的体验却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可能是肾上腺素的分泌太多，导致他开门的手抖得非常厉害。

无奈之下，只能在左手开门的情况下右手去握住另一只手腕来保持平稳。

门在“吱拉”声中拉开了，清朗的月光下，一张舌头伸的老长且又七窍流血的脸仿佛近在矩尺地贴着哈利。

这不是别人，正是彼得莱！

“啊啊啊……咳……唔”哈利吓的坐到在地，慌忙朝后方急退，他的后背很快贴住了走廊墙壁，他急忙用撑在地上的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不能喊，这样会引来保安，被发现后解释不了自己半夜偷偷来学校的原因。

即使事后查清彼得莱的死与我无关，但在午夜潜入学校这种事情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被抓到绝对会被学校开除。

而看上去彼得莱已经死了好一阵，他这副样子应该是被杀。那凶手呢？

行凶后离开现场了？还是说……

想到这里哈利眼神慌张东看西瞧，黑夜中好似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不行，要赶紧离开这里……

哈利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思路在此刻如此清晰，但时间不允许他想怎么多，咬牙猛锤了大腿数下，腿上传来痛觉勉强让他恢复一些知觉。

重新站起来，他绕匆匆绕过彼得莱死不瞑目的尸体，眼睛都不敢再瞅上一眼。

哈利从办公桌上随便拿了一只钢笔跑了出来，他把自己留在门上的指纹擦干净，重新关好，反复确认没有在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线索后，他非常心虚，蹑手蹑脚地从三楼溜回一楼，生怕发出一点点动静。

哈利悄悄打开窗户探出半个脑袋，在看清没人之后一个翻滚出了窗外，随后俯身一路小跑消失黑夜中。

与此同时教学大楼那漆黑的走廊里，一个人影正望着哈利离去的背影，默默矗立着。

凌晨一点半左右哈利回来了，他一路上魂不守舍，如惊弓之鸟，不过好在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熟人，直到看见熟悉的家门这才安心不少。

屋里灯光亮起，父亲回来了，还伴随着粗重的呼噜声。

哈利一阵无语，儿子大半夜没回来父亲居然满不在乎的睡着了……

帮父亲关上灯拉上门，哈利回房间里洗个了澡，躺在床上但却没有一点困意。

不是不想睡，只是他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彼得莱那惊悚的面孔。

直到外面窗外红日微出，哈利也是睁着满眼血丝的眼镜，望着天花板。

乱七八糟想了一夜……只换得脑中一片混乱，头痛欲裂精神萎靡的糟糕感觉。

杀害彼得莱的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学校动手……

那个古董店老板为什么要我在午夜去彼得莱办公室随便拿一样东西？

难道杀害彼得莱的凶手是他？……让我去学校是为了好栽赃嫁祸给我？

那为什么要选择学校这种容易被人发觉的现场……不应该去一些类似河边树林这种偏僻无人的地方吗？

又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哈利看了看钟发现是该起床上学了。

他虽然乏累，却不敢在这种时候请假，像今天这种即将发生情况，如果不去会显得很可疑。

今天哈利赶上了巴士，准时到达了学校，之后的事情和他昨晚想象的差不多。

那位从天台发现哈利的保安大爷在大概四点左右发现了彼得莱的尸体。

他直接报了警也没叫救护车，估计是彼得莱的造型明显地对这位大爷表现出“我没救了”。

哈利到校时，警察已经将整层教学楼封了，调查取证的同时不少学生老师都被问话。

哈利倒是没人主动搭理，从外表来看可能是觉得这个男生内向、腼腆，一副不好搭话的样子。

一上午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内容就是有关彼得莱的死。

而老师讲课似乎也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对课堂纪律也就没太去关心。

“啊……彼得莱啊，这人可恶劣了！平时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快四十岁了还没结婚，整天对一些女教师和同学毛手毛脚，这家伙做坏事也不留什么证据。好像跟董事会关系也挺好的，所以学校也拿他没辙，这种人能死了真是太好了。”

“警官，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把大家不敢说的都讲出来了而已。”

对警察说这话的是一位清洁工大婶，平日彼得莱眼里就鄙夷这些社会低等人，所以没少给保安大婶丑脸色看。

而大爷大妈们都知道彼得莱好像在董事会有点关系，如果得罪了恐怕以后难免被对方穿小鞋找麻烦。

可现在的彼得莱死了，所以迎接他的全是大爷大婶破口而出地坏话。

最后一翻口录整顿下来，给警察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人……好像死有余辜。

不过这东西涉及到命案，警方肯定不能草草结束，收集好物证人证，现场保持住，接着就等这个时代的破案专家来搞这些吧。

警局办公室里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打开门，里面烟雾缭绕，空气中一股重重烟草气味让人止不住想咳嗽。

一个满脸胡渣的男子坐在张白色的办公桌上神情肃然，可那黑到快发紫的眼圈，仿佛在告诉别人他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了。

“报告少尉，今天……咳，冠之府又发生一起咳……咳”

“好了好了，资料放这里就行，你先出去吧。”

哪年轻警察闻言后行了个军礼，把资料放到桌子上，随后退出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大口吐气、咳嗽。

他心里想到：“什么神仙……这地方也能呆的住？”

布鲁斯看过刚刚的新资料，是来自冠之府中学学校老师的谋杀案。

“最近冠之府怎么回事，再加上这个，已经是半个月以来第三起命案了……”

布鲁斯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进早已装满烟灰的缸里，用力地碾了碾。

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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