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有名神鹤,唤楚秋白,众神官称其为秋白上宫,座下有一仙使,为他一支羽毛所幻化,故称为楚白。若说秋白上宫是云中仙鹤,那楚白便是不舞之鹤,毫无楚秋白半点风尚和情思。
楚白蹲在地上,看着她从鲛鱼族抓回来的七太子,对上他的眼睛,眼里尽显仇恨却夹杂的懦弱,文木貌丑,奇丑无比,她心想。胃中翻滚,忍着恶心地踹了他一脚。
“滚!”
说完,甩袖而去。白露殿冷冷清清,她在没来过。
深海呆久了从未想过这神界这般空宁,寂寥无 人,处处寒霜,刚烧热的人间茶一撒出去便凝 成了冰沙。文木抖抖衣袍上的冰渣,下榻。殿前的 梨花,一碰就碎。 果然,神界的东西,他怯懦而位卑,碰不得。
亏得天帝心狠又贪婪,收了人间界的一切灵力,全存于九重天,可以让众神躺着都能强大气海雪山,而人间穷尽毕生也无望。不过这正成全了他。
文木盘腿一坐,将气息归置丹田处,吸收强盛而泛滥的灵气。
白秋宫内,
楚白卧在楚秋白怀中,她捧起他的脸,楚秋白轻笑一声,俯身亲吻她,冰冰凉凉的唇从眉心至眼角划过颈脖。一双眸轻颤,楚白是他的孽,她同样是他的神元他的命,心没了命也会随之灰飞烟灭,他愿护她到地老天荒,永生不悔。
楚白推开他,坐在他脚边,把胳膊搭在他腿上。楚秋白没在意,只是细心地为她梳着长发。
半晌,才听到她轻巧地对侍神说
“唤小丑鱼来。”
楚秋白心中一闪而过的悲寂。
文木从进去就开始猫着腰,头低的仿佛要紧贴地面,是很不情愿地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句
“拜见上宫,拜见殿下。”
楚白把玩楚秋白的手指,双腿秀色无比,叠搭在一起,文木把头勾地更低了。
“抬起头来。”
她朱唇微启,声音却极冷。那身影未动。
“别让我说第二遍。”
文木颤抖着抬起那张丑陋的脸。看着楚白眼里充满了趣味,她分外甜美而妖媚的笑使他自卑——她那双眼睛分明的妖气又放肆。
他心惊胆战。
楚白一袭白衣,纤手用锁骨链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拽了出去,她走的嚣张以至于文木像一条狗。
西汉夫人是极宠楚秋白的,他是神鹤,是举世无双的圣洁,而唯一的恶念——楚白也是夫人帮他取出的,伴着他的神元附在了一支羽毛上,而楚白是注定成为杀生工具,她是罗刹也是战神。
她走了很久,文木缺水,一条鱼尾被白玉石上的雕花挂掉了大片鱼鳞。
文木被她丢进 了百兽笼,他双手死死地抓住铁栏杆,牙齿明明咬得很紧,可眼泪还是黏腻地滑下。
“你不能这般待我,我非草木...”
话未毕便对上楚白那冰冷的视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随即一股恶臭从身后传来,扭头,正对上一双巨大又凶狠的瞳孔,青面獠牙
楚白瞧见他被撕咬,心却不软,只道
“草木?从鲛鱼族逆反那日开始,从你要杀我开始,汝又怎堪得上草木,太子殿下,高估自己了。”
她挥手摆了一道香,静端手中的茶,看他与群兽厮杀。
“吾知汝软懦,因为这是你的本性, 正如我卑劣。”
她或讽刺或自嘲一笑
“多般配的一对啊。”
那边文木手中一颤,厌恶的瞧了她一眼。
“提起剑来!”
“凝神,聚气海雪山归于剑心处,万剑齐心,勾身,在你后方!”
“置于它的右眼处,对,收手!收手!”
“凝气汇于掌心。”
楚白似是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却又觉得他太弱,弱到不忍直视,撇开头去,品着温如香醇的人间茶。心满意足之时,侍神从旁边气喘吁吁跑来
“查着了,殿下,查着了!”
未等她开口,侍神又道,
“殿下,几十日前神君便醒了,如今听仙使说他又历劫去了,神体现正在司命处,由太虚殿的几位神侍护着,殿下您看,需不需要...”
“不必,改几日我自行去接。”
正欲说退下,兽笼那边就传来低吼一声。文木在杀死那头恶兽的同时被另一只咬断了双腿,楚白一惊,忙打开笼门,将他勾出来。
文木趴在血泊之中,大腿以下血肉模糊,筋连着碎骨,碎骨牵着肉似已坏死的生肉一般,恶心无比。
楚白蹲在他面前,拽着他的头发,低 声问
“恨我吗?”
“恨!”
“恨就对了,你得一直恨我,直到我不让你恨为止。”
文木忍着自愈的痛苦,用血丝充胀眼睛瞪着她,她却又笑一声,用茶浇灭熏香,离去了。
何怨于天?何恨于人?归根都是自己不够强大,无法达到满足自己野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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