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出征前夕

“确实，你很久都没拿枪了，一来就让你打靶是不合适，我刚刚看过了，离练枪的时间呢还剩下半小时，我也不贪心，这样吧，我们就做一个简单的瞄靶训练，分两组，一组五钟，五分钟后我就给你再加一块然后你再端五分钟，一共也就十分钟……”

“你凭什么……”

小意话还没说完方无衣又道

“就凭我是师父你是徒弟！既然上级让我们来教你们打枪那我们就要对你们负责任！当然，你可以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把枪放下回到车上去休息等到你的姐妹们都练完了你们就可以坐车回去了！”

小意也是个倔脾气，她咬了咬唇心一横

“练就练，不就是瞄靶吗？我练！”

方无衣点点头

“好，加油！第一个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语毕，她起身看了看耿继辉低声说

“放心，我知道她的体能，也就十分钟而已，大不了就是胳膊酸一会没大问题的……”

耿继辉点点头

“嗯……”

方无衣又说

“你在这儿会扰乱她的注意力，你先去帮邓振华，这儿有我就行了……”

耿继辉笑笑也不多说，她知道方无衣的分寸不会太过分，所以便点点头往邓振华那边去了

转眼十分钟过去了钢盔里还是只放着一块砖头方无衣并没有按照说的那样多加一块因为她刚才说的话也只是一时气而已要真让这姑娘装两块她肯定撑不住，方无衣看看还在拿着枪瞄靶的小意，她已经满头大汗眼里还一些带着泪花但是倔强的她就是不愿意认输，就连开口找耿继辉诉苦她都没有，想到这儿方无衣心软了

“时间到了，把枪放下歇会吧！”

可小意还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方无衣无奈了

“你没必要这样，好了，我为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别较劲儿了行不行……”

小意还是在瞄靶，依旧一动不动，方无衣想了想走上前想取下枪口上的头盔结果刚碰到头盔，小意就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小意！史大凡！快来看看！”

方无抱住她，满脸着急，其他人的视线也被转移了过来，顿时一阵哄闹，耿继辉和史大凡立马跑了过去，邓振华摸了摸头看向小庄

“玩大了？”

史大凡上前摸摸徐小意的额头检查着，小菲和小影还有其他女兵担心不已的看着她

“有点中暑，别围着她，她需要通风，去找拿点水来……”

方无衣起身

“我去拿水……”

等方无衣拿着水回到靶场的时候小意已经不在靶场，准确的说所有人都已经不在靶场了

方无衣问

“小意和其他人呢？”

“他们去爬山了，小意有些不舒服就暂时被送回车上去休息了！”

“哦……”

方无衣点点头，耿继辉又道

“史大凡说小意是因为太累还在强撑所以才会中暑……”

“我知道，是我的责任，我不该跟她赌气可是，可是我真的叫她把枪放下了，她非要端着……”

方无衣话还没说问耿继辉就打断

“她非要端着你就让她端着？这件事我之前没管是因为我相信你做事有分寸，但是我没想到你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要是小意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处分你就挨定了！”

耿继辉语气有些重，甚至有些凶，方无衣愣住了随后才反应过来回吼

“你凶什么凶啊？耿继辉，听你这语气你觉得我以公谋私了？还是觉得我是故意针对你的徐小意？对，我承认，这件事我是有责任，但是不全是我的责任我有叫她把枪放下，是她自己非要跟我赌气！”

方无衣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这时耿继辉才意识到他语气不好，他开口

“对不起……”

方无衣没有理会她转过身看着别处，耿继辉愣了愣往前一步看着她

“对不起，刚才是我语气不好，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是真的是担心你受处分所以才会说重了些………”

方无衣依旧委屈道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不就是为了你的小意学妹吗，你不就是担心她吗？重色轻友！”

“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否认我确实担心她，但是那只是对妹妹的担心……”

“假话！”

“真话！”

耿继辉回答的十分迅速，方无衣笑了觉得有趣

“你拿她当妹妹，她可不一定了，她看你的眼神我一瞧就知道分分钟就想嫁给你……”

“可是我想娶的人不是她……”

方无衣笑笑

“我知道……你口中那个漂亮勇敢的神秘姑娘嘛！”

“她不神秘，你认识她……”

耿继辉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方无衣有些蒙蒙的

“我认识她？谁啊？不会是小菲吧？没道理啊，你跟小菲才认识……”

说着方无衣睁大了眼睛

“不会是小影吧？耿继辉，你怎么能这样呢，兄弟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

耿继辉勾勾唇被方无衣逗笑了，方无衣看着他

“我说真的！你怎么能喜欢小影呢？她是小庄的，你……”

耿继辉终于忍不住了敲了敲她的头

“你这脑袋里一天都想的都是些什么？放心吧，不是小影，也不是小菲……”

方无皱皱眉

“不是小影？也不是小菲，更不是小意，那还能是谁？我可就认识这三个女孩子……”

耿继辉顿了顿嘴一本正经的说

“她…漂亮，勇敢……虽然不招人喜欢但是我还挺喜欢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现在只用告诉我到底是谁就行了……”

“你就真的想知道她是谁吗？”

“我……”

被这一问方无衣突然停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她真的很想知道是谁么？耿继辉是他的好兄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她应该替他高兴才对但是为什么她心里十分不好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丢掉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一样，空落落的……

方无衣盯着耿继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耿继辉笑了

现在她可以确定，这个傻丫头心里是有他的

“好了，我答应你，等这次行动结束我就带着她来见你们，告诉你们大家她是谁……”

方无衣听着压下了心里的不开心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不然我就告诉别人你有对象的事……”

“她应该还不知道我喜欢她……”

“那正好，你要是敢耍我，我就跟人家说堂堂解放军的少尉居然沦落到暗恋的地步看大家怎么笑话你！”

树林里，小庄拉着小影的手开心地跑着，小影笑得气喘吁吁

“哎呀！你跑那么快，我跟不上！”

小庄放缓速笑

“你们来得真是时候！”

小影抬眼

“怎么了？”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去哪儿？”

小影下意识地问，小庄笑而不答

小影黯然

“那我不问了……要走很久吗？”

“三个月……”

“那么久啊？”

小庄笑笑，不再说话

“有危险吗？”

小庄看着小影

“……没有。”

“你骗我！你骗我！你从来都不会骗我的！说——你为什么骗我？”

小庄笑笑

“真的没事，我都习惯了！”

“你习惯什么了你？”

“战斗……我是职业军人，这是我的工作！”

小影哭着抱住小庄

“你要工作，我不拦你！但是你好歹也得告诉我你去哪儿啊？我不问具体的地方行不行？你让我想你的时候，心里有个想念的地方行不行？我好知道晚上睡觉头朝着哪头……”

小庄犹豫着，他慢慢抱住小影

“西南边境，缉毒——多的我不能再跟你说了，你明白吗？”

小影哭了

“我明白，那你答应我，不要受伤了！还有，你们一帮大男人要保护好无衣一个女孩子，她毕竟是女孩子！”

小庄点头

“放心吧！我们都会保护好她！”

小影擦去眼泪

“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要出去了，我不能哭！”

她忍住眼泪，默默注视着小庄小庄也默默注视着她

小影看着他

“我给你吧！”

小庄摇头拒绝了，小影不明白

“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

小影抱紧小庄

“那我等你回来！”

小庄笑道

“没那么可怕，其实我经历过的很多事都没告诉过你，我不还是好好的吗？”

小影抬眼看他

“那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

小庄点头

“我记住了，我不是一个人了！”

小影点点头，泪水还滑落

“你是我的英雄……”

小庄默默地看着她，这时小菲从树林深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片红色的落叶

“哟！在这儿浪漫呢？”

小影擦去眼泪

“好啊你，藏在林子里偷看啊？”

小菲躲闪着

“就你俩那点事，还指望我看啊？”

小影和小菲闹着玩，小庄在一旁嘿嘿的笑着，小影闹够了就说

“我该怎么谢你啊！”

小菲就笑

“咱们谁跟谁啊？你谢我干嘛？得他谢我！”

小影想想

“就是，你怎么谢我姐姐？”

小庄嘿嘿一笑，有些不知所措

小菲说

“看这个兵当的，哪儿像你跟我说的那个花花公子大学生啊？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唉——没办法，这个黑猴子当兵都当傻了！”

小菲正那儿乐，小影突然说

“哎！你带手纸了吗？”

小菲掏出来

“干嘛啊？”

她一把抢过来，对小庄笑

“不许跟着我啊！偷看女生上厕所那是流氓行为！”

小庄和小菲都笑了，小影拿着手纸一溜烟的跑开了

小菲看着小庄，笑着笑着，突然黯然神伤，眼睛充盈着泪水

“怎么了？”

小菲转过身抹掉眼角滑出的泪，勉强笑道

“沙子迷眼了！”

小庄松了一口气

“林子里风都大！”

小菲稳稳心神

“我跟你说句话！”

她看看小庄

“你抬起头，闭上眼睛！”

小庄照做了，小菲把手里那片鲜艳的红叶放到小庄脸上，小庄还没反应过来，小菲就在小庄的脖子上亲了一下，跑开了，她大笑着边跑边说

“大学生特种兵，回头你写诗，就写献给小菲，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女孩……”

随后小菲转过身跑了大笑的声音也慢慢渐渐变成了抽泣，小庄赶紧摘下红叶，摸着脖子，愣愣地看着小菲的背影消失树林深处

“哎！小菲呢？”

小影这时回来了

“走了……”

小影擦去残留的眼泪

“咱们也走，到那边玩去！”

小影拉着小庄向山里跑去

很多年以后，小庄才知道，这一次和小菲的独处，其实是小影故意安排的，是为了给小菲一个宣泄情感的机会，感情的问题上，女孩总是比男孩敏感，这是永远的真理……

音乐学院音乐厅门口，小庄将车停下，下车跟着人流走进去，他走进大厅，默默地看着毕业演出的海报，丫头跟小萱打闹着追逐进来，不小心撞了小庄一下，她回头，抱歉地说

“对不起！”

小庄看见她，顿时傻了，丫头笑笑，转身跑了

“哎——”

小庄看着丫头，眼里都是惊讶

丫头停下，诧异地看着小庄

“你还有事吗？”

小庄的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小萱一把拉过丫头

“走走走！这种人见多了！”

她拉着丫头跑了，小庄傻傻地站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苦笑着跟随人流进了音乐厅

汇演开始了，节目一个接一个，不时掌声雷动，小庄傻傻地坐观众席上，猜不透哪一个才会是丫头，又一个节目开始了，丫头穿着晚礼服提着小提琴上台，小庄一下子睁大了眼，仔细盯着她

丫头笑着，也在人群寻找着，她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却看见小庄直直地看着自己，小庄默默地看着开始拉小提琴的她泪水慢慢流了下来

谢幕

掌声如雷，小庄突然嘶哑着喉咙喊

“好——”

丫头傻了，周围安静下来，都看向小庄，小庄还嘶哑地吼着

“好——”

他喊完了，便看着丫头流泪，丫头在台上傻傻地看着他

保安过来

“先生，请你坐下！”

小庄没有理会他，保安伸手就拽，小庄下意识地挥拳，他看看丫头，拳头终没有打过去，停了半空

保安吓了一跳

“先生，你不要乱来！”

小庄看了看台上被吓傻的丫头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丫头吓坏了，提起裙子就向后台跑，后台观看的女孩们扶着她进来

“这什么人？这么野蛮啊？”

小萱愤愤地说

“小萱，我真不认识他！”

“见过没德行的，没见过这么没德行的！没事，丫头！朗朗乾坤，我就不信这色狼敢把你怎么着！我们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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