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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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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干净白皙的男孩子，对上那双眼睛时，苏染愣住了，眼前初次见面的男孩和记忆深处的那个身影重叠，重叠，最后竟成为细密的针孔，扎破苏染行尸走肉的皮囊。
“清泠哥哥。”苏染低呼，但随着男孩愣住的瞬间，苏染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悲伤过，心里下了一场大暴雨，下水道堵塞，雨滴无处可去，只好化作悲伤的眼泪，宣泄肆意流淌的无助。
“你没事吧？”周舟无措的声音传来。
苏染摇了摇头，轻轻挣开了那只温暖的手。
“哦，忘了介绍，我是周舟，这家书店的主人。”接着走在前头，摆放起书架上的书籍。突然，像想起什么，回过头塞了一张柔软的东西给苏染，不好意思得绕了绕头。
苏染顿时在心中嘲笑自己无数遍，怎么会将一个陌生人认成他呢？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冷的冷笑话。
她的清泠哥哥，是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的，更不会有这样温暖的眼睛。清泠哥哥，是淡漠的，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是寒冬中的阳光，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喂，你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这是他当初第一次同她说话时问她的问题。
她说，是贫穷吧？他笑笑，并没有说话。
现在，她才知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贫穷，也不是失去，而是，物是人非。
嗯，没错，物是人非。
要是，他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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