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现它的足迹

苏闻昭在日记中写道：

这是阿布斯不明离开的第七年，我始终没有忘记他。关于他的信息，我一无所获，这也证实了他真的不属于这里。渐渐的，我开始把他埋藏在内心深处，回归属于我的正常生活。

但是，变数还是来了。

那日，林全的妻子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是林全想要见我。我想他自己不跟我说怎么委托他的妻子给我传话呢？林全的妻子支支吾吾地说他现在处境不太方便，让我去见他一下，他有话要跟我说。

我听到这儿就纳闷了，怎么个处境不方便？怎么这么突然要去见他？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听林夫人电话里语气支支吾吾的，难道还真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事儿？我应下了，不管是何种情况，我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毕竟我和他。已经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次日，我根据林夫人发过来的地址，来到了一所精神病医院门口。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再次确认地址无误后，我进去了，因为我知道林全不可能开这么损的玩笑，这也没必要。

前往医院大厅，林夫人已经在大厅门口等候着了。她一脸忧愁，低头紧眉的思索着什么，我走到他跟前叫了声她，她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神情从忧愁转变为激动，二话不说，将我扯到一间病房门前。

林夫人低声地说林全找我，我迷茫的指了指病房门，一时语塞。林夫人说他在里面，他在那等着我，我见他那神情也不像在开玩笑，或许真的有什么事，我便带着疑惑打开了房门。

病房里散落着许多写满字的纸张，一眼望去，没见着他人在哪，但是这间病房里还有人的声音，吐字不太清晰，声音又小，不会错的，或许林全还在这间病房里。

我走进去后，林夫人立刻替我将门关上，我想她难道是怕里面的人从这儿逃出去吗？其他的我没有考虑太多。我将地上的纸张一张张地捡起来，无意间发现了一堆文字里写有“查理维斯帝国”这几个字眼。

我很惊讶，难道说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关于那个世界的事吗？我快速的将地上的纸张都捡起来，一个个的阅览上面的内容，大差不差，虽然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但是这表明他的确知道那些事，甚至比我还要清楚。

在床头地下还有一张，当我伸手去捡时，从床底传来一声吼叫：“别过来！”

这吓我一大跳，连忙退后，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从床底窜出来，躲到角落里抱膝发抖。虽然面前这个人的体貌让我难以相信他是不是林全，但是刚才那一声吼叫的确是他的声音不假。

我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生怕大声会给他造成惊吓。他好像听到了，缓缓抬起头，一脸惊愕的望着我。他的确是林泉现在变得像个老大叔，一脸胡茬，明明二十六、七的成年人却活成了三、四十岁的大叔。不敢猜想，他这是怎么了？能在这呆着的人多多少少有什么问题吧。

他认出了我，扑上来抓住我的手腕。神情激动的问我：“你会相信我的，对吧？你也知道那件事，它是存在的。我之前是不相信，但是我现在非常肯定的。我确信他们存在，他们都不相信我，说我是个疯子，但是我没有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或许他们都是愚蠢的！只有你相信我，对吧？”

这句话倒是让我知道了，原来他没有忘记我那时说的话。

是啊，我是相信，我肯定那件事情的真实性，我说是说了有谁会相信我呢？没有人会认真对待吧，就像我那时告诉林全这件事情，他就只当我编了个故事，听听就罢了，现如今才知道那件事情并非是我编的。也罢，反正已经过去了。

我对他的这番话点头默许了。他看见我手中捡的资料，他对我来了一句，等一下还有说完，便从床下拿出。一沓子资料放在床上道：“这里还有你仔细看看这些方案是不是非常先进？远远超乎当代人类的发展进程。绝对秩序的法则、法规；绝对先进的技术和仪器；绝对先进的思想。这些是我们地球人类无法想象的……”

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听林泉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查理维斯帝国的“系统”。这些事情令我惊叹不已，我也不得不感慨这种高度发达的世界。

我打断他的话问明明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去推崇呢？

听到这，他的表情变了，就像学渣问了学霸一个超级简单的问题，遭到了学霸对学渣智商的极度怀疑怀疑，他抬头望着我，一时无语，良久，叹了口气才说道：“你在逗我吗？合着我刚才说的这么多话，你都一点没听进去？你就光顾着看手中的资料了，你懂得如何尊重一个人吗？”

他非常生气。我很抱歉，他瞪了我一眼，无奈的继续说道：“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善意吗？”

这个问题很难，我不好回答。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关注别人的人生。

他说道：“不好回答吧，就是这么一个人性问题，难倒了不少人吧？这个世界的秩序就像从来没有被修剪过的树，它的树枝可以随意生长，没有任何规律。”

又道：“就像是明明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却没有一个人会主动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法治和德治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是没错。他们却认为不犯法犯罪问题在道德上就无所谓，恰恰相反，这刚好是导致犯法、犯罪的诱导原因。”

听到这，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一个道德层面上有问题的大妈，教育出一个杀人犯儿子。杀人犯的母亲到死都不承认是她间接性扭曲了她儿子的心理，让他在社会上造成了危害。

我认为查理维斯帝国中的无序者也就这个样子吧。

他说道：“对，没错。那里的无序者，顾名思义，没有秩序，脱离规则的人。他们的行为不至于犯法犯罪，还有违反规则上的问题。你到大街上放眼望去。有谁像编好的程序一样，完全依照规则行事，没有吧，对吧？若是有，也被人们成为异类。他们不承认那是正常行为，就像患有强迫症的精神病患者一样。”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我那时没能醒过来，是因为我不在这具身体里，我到了查理维斯星球附身在一名执行员体内。至此，我便开始了当做一名执行员应当履行的职责。”

我听到他是执行员，很激动，心想他或许可以见到阿布斯。

他摇了摇头道：“阿布斯？那可是帝国的统帅。他的名字鲜为人知，一般人见不到他。这也岂能是我一个小小的执行员，想见就能见着的？”

说的也是，查理维斯星球的等级制度十分森严。这种情况放在平时是不可能出现的。

他想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认识他吗？”

我连忙否认，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和阿布斯的故事。

为了掩盖过去，我就找了个话题问：作为一名执行员，都做些什么？

他低着头叹了口气，道：“任务并不简单，案件比较多，主要实行抓捕无序者。你也知道，我没有用过枪吧？我在这是用知识来获得报酬的。那东西我怎么可能用得到？就是因为这，我差点死在了一次任务中。不过好在去的是一个队。互相还有一个照应执行者。这个职位在地球应该是警员之类的吧。”

他又道：“记得有一次出行任务时，遇到了禁区部的执行者在执行任务。我看见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失维者，他们是违和度失衡的人，具有较强的攻击性，大多数情况下丧失了意识。由禁区部逮捕。禁区部是帝国的军事机构，对先进的枪支武器具有限定性的使用权。他们正常情况下不会去击杀失维者。因为极大多数的失维者都是公职人员，极少数目的是公民。被逮捕到的失维者，会被送去研究基地进行维合度平衡化疗，具体是怎么化疗我就不清楚了。”……

他知道的的确很多，问他想不想出去，如果他愿意，一切也都好办了。但直接拒绝了我道：“我不会跟你出去的。这里比较安全，他们目前找不到这。”

他们？是谁？找你做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半天才说出话来：“不清楚，他们不止一个人。我能感觉到他们时刻在盯着我。”

能看见他们是谁吗？

他眼神发直，像是在想些什么，摇头道：“不太清楚……好像是几个黑影，很高，没看清面部，也不做过多的动作。”

这应该不是查理维斯星球的人，毕竟他们的身形跟我们地球人类一样，这或许是他看见的幻象。但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呢？

他道：“来到医院之前我就感觉到他们了，所以才答应我的妻子来这的。”……

听完他这番话，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疯呢？

我们聊了很久，虽然大多数是他在说明，但我也有认真去听。关于查理维斯帝国这件事，我也清楚了不少。

他们是谁？这倒是让我十分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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