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曙光

蛟怒吼着，它的每一片鳞片都在愤怒，它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它瞎了一只眼，血从那血肉模糊的眼眶里喷出来，融在海水里，但慢慢地，海水无法把血液全部溶解，于是它的头部周围变得血红，它疯狂舞动自己的身躯，张开可怖的嘴，向着夏成冲来。

“竖子安敢！”李文正的涡轮推进器开到最大，耀眼的红光一闪而过。蛟的身上，鳞片爆开，血再次染红了一片水。

然而它没有停，它眼里已经没了其他人，它唯一的目的，最后的目的，就是杀死夏成。

尽管杨子路尽了最大的努力去让蛟沉默，但他们毕竟实力相差悬殊，蛟一个扫尾就把杨子路拍飞，冯锺的战斗能力不强，根本挡不住它。

但夏成不急不缓的掏出一个罐子。

“对付你这种东西，「正义」发挥不了最大力量。”夏成看看罐子，忽然发力，把罐子向前一拳打去，蛟一头撞在罐子上，罐子爆开，毁灭的气息附着在蛟的身上，“那么，只要把你当成毁灭者来打就好了吧？”

夏成嘴角一挑，眼中泛起淡金色的光芒，他伸手，长刀凝结，同样泛起淡金色的光。

“接受审判吧，杂种。”夏成一笑，一刀劈下。

如果钱先臣在这里，大概会泪流满面吧。

那一刀，充满了那个男人的气概。

那无敌的背影。

那藏于刀刃的憎恨。

那……毁灭遮盖不住的，

「正义」

刀光闪过，海水被劈开了一瞬间，然后争先恐后的聚拢。那蛟继续前冲，速度却越来越慢。

它到了夏成面前，却无力张口将他撕裂。

夏成静静地看着它。

蛟剩下的那只眼睛里，漆黑深邃，看不出它是否有情绪的波动。夏成的眸子里，淡金流转，没有一丝怜悯。

它的头中间忽然出现一道血线，接着是身体，然后是尾巴。

蛟的身体慢慢分开来，切口平滑光洁，血液喷薄而出，推着身体继续分离。

它死了。

那就是，「正义」无可匹敌的力量。

人们的心里都有正义，只是如今尔虞我诈的社会，无人敢将心底的正义揭开，给他人展示。

夏成同样不敢。

但也许他比较幸运，也许他比较特别。

他敢为了「正义」去和毁灭者战斗。他会为毁灭者摧毁的一切感到悲伤。

他的「正义」，不起眼，却伟大。

那是「正义」看好他的理由。

李文正游了过来：“该走了。”他用手语慢慢地说。

夏成点点头：“这个毁灭者信号罐很珍贵的吧？我这么用没关系吗？”

李文正摆摆手。

他们几个人抓住里托号的船缆——这玩意儿竟然还没被弄坏。

李文正发出信号，船缆立刻回拉，把他们向上拉去，回到了水面。

浮出水，里托号的救援艇划了过来，几个人登上小艇，准备返回里托号。

“没想到你的力量比我想的要强得多。”李文正叹了口气，“怪不得那老家伙说，你是战胜「灭世」的希望。”

“我么？不对。”

夏成摇摇头：“这是「正义」的力量。而拥有这种力量的先灵，都没法杀死「灭世」，只能说明它的强大远在人类之上。”

“所以每个人的力量都是必须的啊。”李文正拍拍他的肩，“上船之后，去喝一杯吧。你应该成年了才对。”

远处，太阳还升起不久。他们在清晨开始的行动，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那曙光，究竟有没有给人类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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