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十八）

从白衣人走进实验室开始，走廊里就寂静无声，甚至连蛇形怪爬行的声音都没有，所有生命体好像在那扇门关闭后全部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只剩下灯忽闪忽闪的发出昏暗的白光，

走廊里细微的脚步声有些突兀地打破了寂静，并不像是成年人也不是孩童………太轻了些，风一吹似乎都要散到空中，但那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到他的耳膜，挥散不去。

“前面有东西。”

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人，可能是些别的什么类人物种，危险系数不明。

一团漆黑的雾挡住了路，它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好像豆浆机里搅拌水泥一样难听，黑黢黢的两颗痘痘似的玩意儿发着光盯着戚炤打量，随后围着他兴奋地绕了几个圈儿。

“这是……煤球精？”

无他，这玩意儿太黑了些，和碳纳米黑体有的一拼。

黑雾“…………”你才是煤球！你全家都是煤球！！

“外来者们，欢迎来到sop基因制造室，这里是整个世界居民的出生地。”黑雾的声音就像浸满了水一样模糊不清但又觉得似乎在耳畔响起，

“你要干什么。”他看上去无害，但实际情况如何无从得知。

“新人来到这里，为此我们全体人员表示非常感谢Dominator，准备了一场好戏。”

“……………”

呵呵，原来还叫我们是亲爱的，闹翻脸后直接成了新人和外来者。

“首先……哇哇！！啊啊！！”

戚炤懒得和他废话，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它长得太下饭，一动不动的盯着你太瘆人，给了祁潇一个眼神，直接了当的踢了黑雾几脚然后捏皮球似的捏把捏把两下，

“啊啊！！！妈妈呀！！我不干净了！！”黑雾跟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尖叫起来，如果不是没有实体，戚炤简直怀疑他会来一场梨花带雨琼瑶式哭戏，

戚炤“……………”

祁潇“……………”

你还真TM是个戏精，辣眼睛的要人命，放在娱乐圈两年当影帝。

黑雾干吼了几声发现没人理他，也没被他吓得屁滚尿流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黑痘痘一样闪着光的眼睛眨巴眨巴随即咳嗽了几声，“额……那个……实验室怎么走？”

戚炤“…………什么？”

黑雾以为戚炤没有听清楚，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实验室怎么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靠？这玩意儿这么多功能呢？还挺有礼貌………

“……那作为交换，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吧。”黑雾老成地窜了个高，随即抖动着身躯………掉了不少雾？

“sop基因制造室的回溯点在哪里。”

黑雾慢慢便秘似的挤出来一小团，“我不能直接说，不过我能给你一点提示。”

换一种方式来说，我不能直接吃饭，但你可以喂我。

这代表什么？间接地说明系统的禁忌在这团雾看来屁用没有，反而是累赘，根本不需要考虑。

……………毫无逻辑可言，但的确有用。

“那实验室在哪？”黑雾天真地发问，戚炤近乎怜悯地拍了拍雾“……小家伙……

“如果你不拦我，在往前走五米左右就到了。”

“……………”

黑雾静止了一瞬间，似乎也在怀疑自己的智商，戚炤简直怀疑他的脑子被白衣人挖出来做实验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二，而且还蠢，还丑，还呆。

“…………thank you。”尽管被震惊成了傻子，但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

戚炤“………”嚯嚯，竟然还是个外国雾，

黑雾慢慢消散在原地，不知从何处传来青年的叹息声“我叫WS……”名字被屏蔽，只留下它刚才自己揪出来的一小点，小黑雾围着祁潇转了两圈，慢慢飘向前方，

“戚哥走吧。”

黑雾消失后，戚炤明显感觉到温度越来越低，深刻刺骨，四周墙壁几乎能看到挂满淡蓝色的冰霜，

戚炤下意识看了祁潇一眼，很显然他也感觉到了这种感觉。

“能不能在这附近找到出口。”

冰霜蔓延的速度已经开始逐渐加快，戚炤能感觉手上的伤口又裂开流血，血滴到结冰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活像夏天海滩边的烤肉一样。

“？你过来看看。”

祁潇刚转过头就看到戚炤伸着胳膊往外流血，

“干什么呢！”随后伸手轻轻打了戚炤的脑袋一下，“不怕死这儿？”

“没事，流点血死不了的，看看。”

血迹溅落的地方慢慢被腐蚀出一个洞，钢筋交错的地方窟窿越来越大，不断往外飘着白烟，和电视剧里的天宫一样。

“我是不是要变异了？”戚炤很有闲心地开了个玩笑，“像科幻电影里一样毁灭世界？”

“没事，变异了我也要。”

“…………”戚炤不知道该回复什么，连基本的假笑也维持不住。

气氛显得诡异的宁静，两人之间似乎找不到什么交流的话题。

戚炤一直很想避开这个话题，不过他也知道躲是躲不了多久的，迟早都要直接面对，他也去过酒吧之类的地方，可惜没什么毛用，局里其他人一直以为他是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戚炤本来是想问祁潇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又觉得这么问有些突兀，他不想让祁潇难过，这并不意味他一定要斩钉截铁地回答对方。

“我知道戚哥想说什么，我不会逼你的，不过也至少给我一个机会。”祁潇没有悲伤，但眼底的落寞和悲戚却掩不住。

“……………出去之后我给你一个答复。”

戚炤已经决定了，一直这么吊着人家也不太好，不管有没有感觉事情总要解决的，一拖再拖对两个人都是折磨。

谈话的功夫，血迹溅出的小洞，慢慢扩大了不少，大约五分钟之后，温度很可能已经降到零下，幸好洞已经能容下一个成年人大小，祁潇从兜里掏出一张不知是什么材料的止血贴贴在戚炤流血的伤口处，“戚哥不救我舍得大义灭亲，我可不能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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