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师弟,还没人敢爬他的背。
他陡然便耷拉下脑袋,蹭蹭他,可怜巴巴地道:“我好想师父啊。想她在草原上给我编辫子,给我买的绿豆糕,还教我锦鲤枪法。”
沈务之呼吸一窒,叹了口气,说:“下来。”
宋宁乖乖下来,他把人扒拉到身前,揉了揉他的发,说:“以后师兄在。”
沈岸闻声,心头一酸,但还是看着宋凝:“倘若我能早点认出你,我们是不是不会错过?”
宋凝瞧见那个昨夜稳重,而今稚嫩的少年,说:“他说得有理啊,沈岸,隽国师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哪一句呢?譬如,哪一句呢?”沈岸还抱有一丝期望,看着她。
“苍鹰,就该搏击长空,翱翔九天。”
“唯有,痛苦是真的,悦己是真的。”
“沈岸,我不爱你了,跟你输给隽斯,输给他,都没关系,只是,不爱你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不爱了呢?我爱……”
宋少卿似乎把沈公爷惹恼了,他一溜烟跑到宋凝身后寻求庇护。
沈务之一路追他也没用什么力气,只是看着两人,说:“哪那么多闲话?”
再多闲话,终要告别。
……
“师兄,沈将军,江湖再见!”
船上,陆同非坐在隽斯旁边,看宋少卿靠着船帆朝沈务之招手,好动鲜活的模样,忽然道:“宋少卿这般就该是悟道天才吧。”
侍茶问他:“此话怎讲?”
“思念谁张口就言,心悦谁毫不遮掩——”
“想说便说,悔就道歉,你问他答,你不问,他想帮你就帮你,不想帮你就不理你。”
“他这样至情至性,带着自己乐意周全他人的行事作风,定然好生招人待见吧。”
孙麒白凑在宋凝身边,笑道:“公主,容我打听一句,沈公爷是不是极爱大动肝火?”
宋凝煞是动人的眼里透出疑惑,问他:“你是如何得知?”
“他当年训我们盟中的师弟师妹简直是……”
宋少卿跳到孙麒白旁边,听他讲故事。
他却话锋一转:“他对我们这些人都极厌烦,唯有我们宋少卿最得他喜欢。”
宋少卿闻言僵住:“我们是师兄弟。”
“哈哈哈……”
……
隽斯翻过页棋谱,忆起柳萋萋身边的荣绣,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项将军是从岐阳城归来。
国婚若逃,战事再起——
黎姜战,坐收渔翁之利!
吞并黎姜,再攻魏国!
“原来是你,我找到你了——”隽斯暗道一声,拾起枚白棋,落子,胜局已定。
……
万籁俱寂,夜月如玉盘。
“宁哥,你得保护敬武公主——你初来蓝洲,对那事知之甚少,但我却清楚。”
“沈师兄说,他的两位弟妹,都不是好东西。尽管相比之下,宋将军好些。”
宋少卿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本来就是,生逢乱世,有谁真能滴血不沾,做个全须全尾的好人呢?”
隽斯漂亮的手指敲敲船板,沉声说:“于三军统帅而言,偷救敌国将领是不能容许的。我知你不喜如此私心杂念过重者……”
宋少卿面上和善稚气霎时消散,靠在船边,带上冷肃:“我在乎的人,正直善良,勇敢坚忍,不可以是颠倒黑白,不择手段的疯……”
隽斯露出无奈的笑容:“不可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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